张书勇大宋风云录之萁豆劫上卷12
近日,河南邓州青年作家张书勇的长篇历史传奇小说《萁豆劫》由黄河出版社出版,面向全国统一发行。《萁豆劫》的故事梗概为:大雪之夜,烛影摇摇,斧声叮叮,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突然暗昧薨逝,其弟赵光义仓促登基,“烛影斧声”遂成疑案;若干年后,赵匡胤嫡孙和赵光义嫡孙再次争夺帝位,掀起了一场羼杂着爱恨情仇、挟带着腥风血雨的皇权之争……《萁豆劫》是一部融宫斗、言情、武侠、奇幻于一体的长篇小说,其故事虽由真实历史演绎而出,但却并不完全拘泥于历史本体,作者行文汪洋恣肆,笔端纵横捭阖,发挥了较大的想象、虚构空间,既揭露了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皇权争斗,又展现了“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情悲歌,更有江湖侠士、幽冥鬼怪参与其中,故事发展曲折离奇,细节刻画真切如绘,笔触细腻,情意深长,人物形象呼之欲出,尤为特别的是,作者在文白间杂的语言中融入了大量的诗词歌赋,更增添了小说的古典魅丽色彩,读来令人回肠荡气,欲罢不能。张书勇现任邓州市委宣传部新闻科长,近年来笔耕不辍,潜心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20余篇50余万字,出版有中短篇小说合集《桃花流水美人》。自年以来,主要涉猎北宋正史野史,杂记稗钞,在此基础上利用三年时间创作了72万字的长篇历史传奇小说《萁豆劫》,压缩版已刊发于《今古传奇》,并荣获“今古传奇年度全国优秀小说奖”一等奖。去年以来,张书勇还专门从事邓州风土民情、风物特产的研究,创作了30万字的长篇叙事散文《邓州风物志家·故园·老地方》。 张书勇‖大宋风云录之萁豆劫 上卷 第一章 深山雪野遇黑店 12 雯雯郡主陪着黄衫吃了三大盏酒;赵珏则或自斟自饮,或举酒邀碰,竟一连吃了十余大盏。黄衫终是心中有事,略略尝了几口果品,酒却不肯再吃。雯雯郡主亦不勉强,遂唤来小二收拾了杯盘碟盏,重整了座头案首,又亲自动手,浓浓的泡了三盏清茶奉上醒酒。 赵珏已有八分醉意,捧盏目前,醉眼迷离的细赏着滚烫热水中的新碧嫩叶,道:“旗将开兮叶将绽,绿云漫卷溢杯盏。——噫,其色明洁,其味清香,端的水中君子矣!”忽以手击节,浅吟低哦道: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 “醉也,醉也。嘻嘻,哥哥醉也!”雯雯郡主在旁轻拍玉掌,微启檀口,银铃一般的娇笑说道。赵珏果然再吟一句,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便摇摇晃晃,以臂支颐伏于桌上,酣然而梦。 雯雯郡主取过一件黑狐皮裘覆于赵珏身上,然后复来坐于桌前,望着黄衫歉然一笑,嗓音略转忧郁的说道:“哥哥总是这样,有时滴酒不沾,有时又酒渴如狂;有时严丝不苟,有时又放浪形骸;有时优柔寡断,有时又率性而为。那些初次逢面的外人,还以为他有些疯疯癫癫的呢!” “村男愚女,尚且各具性情,何况王爷贵为太祖嫡孙,帝室后裔乎?”黄衫报以一笑说道。雯雯郡主闻言,摆了摆手道:“黄姑娘快莫说此话。方才我曾说过,我和哥哥不过流落襄阳,仰人鼻息,苟全性命而已;这话不为无因。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难处,黄姑娘日后自会慢慢知道的。今黄姑娘远道而来,夜深无以为乐,且待我奏唱一曲,权为黄姑娘驱闷消寒!” 黄衫听得疑疑惑惑,刚欲起身谦让,雯雯郡主却早手执牙板,顿开歌喉,曼声唱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 歌喉婉转,恰似枝上莺啼,声韵清美,如发思古幽情;尤其唱到“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可怜楼上月徘徊,映照离人梳妆台”和“昨夜闲谈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几句时候,嗓音低沉回旋,牙板轻敲慢击,更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意味。 唱毕,雯雯郡主放下牙板端坐桌前,面色沉静,片语不发,唯明眸皎焉,秀发飘焉,仿佛为诗歌中璀璨华丽的月夜美景所震撼,又仿佛因景及情,陷于了久远的回忆当中。一时四围极幽极静,唯闻落雪簌簌;就连一旁酣梦中的赵珏,也似为雯雯郡主情绪感染,鼾声变得细若游丝,几不可闻了。 第二章 匣里金刀血 13 赵祯和琴老鸽童正自悄声嘀咕,忽听院外爆竹大作震耳欲聋,倚了门板伸头望时,却是二十余人披红挂彩,迎着弥漫硝烟一哄进院,乱七八糟的在上房、东西两侧厢房檐下挂起红纱灯笼,又在各处门框上贴起了一幅幅大红喜联。赵祯心中大为惊诧,怔怔然不知何故,一回头,却见幽晦的光色中,绿衣女郎正倚身东侧暗房一道青布帘幕后面,原来上房与东侧厢房之间竟有密道连通;绿衣女郎面色苍白,贝齿紧咬樱唇,虽面色冷冽如霜,一双美目却似有意无意的望向自己。赵祯心下一动,不再管顾琴老鸽童,缓缓后退数步,一掀帘幕,悄无声息的跨进了东侧暗房。 绿衣女郎见赵祯跨步进房,脸上现出片缕温柔之色,纤腰袅娜下蹲,福了一福,莺莺语道:“相公,奴家姓陈,小字艳娘。方才邀了你等进门,不过打算奉献一盏热茶,大家吃了好早早赶路;不想这厮们来得如此之快,如今竟被堵在了房内。事情实出奴家意料之外,奴家深表歉意。待会出了什么大事,相公千万不可声张,更不可不自量力,冒然出面干预!” 赵祯听得陈艳娘语声甜美,犹如仙乐纶音,又见其神色惶乱,极是楚楚怜人,登时胸中豪气升腾,亢声说道:“古人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何况陈姑娘方才热情相邀,直待我等几如上宾乎?陈姑娘倘若遇上什么难事,只管说来,朕……湛湛青天,我等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不想陈艳娘非但并不领情,反倒恢复冷冽颜色,转身过去,语调寒凉:“只怕此事却非相公能力所为。你等不过匆匆过客,何权何势,敢于插手他人事务?还是安生躲于房内,待事情过后,便即寻些吃食早早赶路,免致平白无故陷身于此吧!” 两人正在房中窃窃私语,院内众人却早挂好灯笼,贴完喜联,然后分作东西两班,脚踩积雪躬身而立;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摇摇摆摆,穿过人丛,自院外一径走至上房滴水檐前,干笑一声说道: “今天大喜日子,门外花轿唢呐连同妆奁之物已经备齐,还请陈姑娘早早收拾,出门上路为盼。洒家山野出身,自打娘胎出来,干的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心思粗疏,行事鲁莽,不会甜言蜜语;倘有冲撞之处,还请陈姑娘和家人多多原宥!嘿嘿……” 赵祯潜身窗后向外张望,但见男子脸上乱涂黑墨,鬓边斜插野花,说话时候不停的挤眉弄眼,一副怪里怪气又滑稽可笑的模样;院外雪地里,一顶六人抬的大红轿子迎门而停,数盏红纱灯笼招招摇摇,轿夫吹手和鼓手铙手人影淆乱;喧哗的语声中,又见一人手执丈余长竿,竿顶垂落一挂大红爆竹,长长的拖曳在地,看样子只要新人出门,便即点燃爆竹,恭送花轿上路了。 男子话音未落,西侧厢房内,三条黑衣大汉早持刀抢出门外,一字排开站于院中,为首一人大声喝道:“李太江,你身为知县,职在守牧,竟然不守律法,强人所难,光天化日之下,带头假扮歹人劫抢民女。你眼中还有王法吗?”言毕三柄长刀登时寒光闪闪,径朝李太江上中下三路斫去。 李太江,亦即那个四十来岁打扮怪里怪气的男子,静观三刀迫近,身影微微一晃,早便避开锋刃;又抢前一步,窜进三人丛中,一招“蛱蝶穿花”,双手四下点击。赵祯尚未看得清楚,三柄长刀已是同时“噗噗”落地。 接下来李太江更不停歇,飞身凌空,啪啪两脚,两条大汉俱被踢翻在地;第三条大汉见状惊叫一声:“这厮端的厉害,我等不是敌手,扯呼哉!”刚欲转身逃向院外,亦被飞脚踢倒。李太江端身落地,喝声:“拿了!”几名随行人员快步上前,将三人四马攒蹄的捆绑起来,撂翻在了西侧厢房檐下。 赵祯看到三条黑衣大汉一招之间,竟俱被制伏捆缚,明白李太江武功厉害,尽管心下有些惶乱,但却面上强自镇定,不肯轻易带出;回目打量陈艳娘时,见其端正站于身侧,虽脸色依旧冷冽,然那冷冽下面,却渐渐的现出了一丝苍白,身子亦微微的颤抖起来,宛若一树迎风盛开的洁白梨花,遂伸手握住陈艳娘右腕,——顿觉软嫩滑腻,柔若无骨,又有股股微带芳香的温热透体而来。 陈艳娘柳眉倒竖,低声娇叱一句:“你要干嘛?”左挣右扎,欲待抽手出去,偏生赵祯握得极紧,并不立即松开。陈艳娘见赵祯再无轻薄之举,也便不再反抗;少顷,又竟慢慢的张手反握了过来。两人手握着手,谁也不再说话,唯并肩相依,一声不出的隔窗盯着院外。 李太江眼见上房房门洞开,但却迟迟无人应声,遂回头喝命随行人等进屋搜索;众人轰然答应一声,揎拳捋袖正欲行动,忽听得“吱呀”一声,院门东侧的耳房房门大开,陈婆子孤身走了出来,原来耳房与西侧厢房之间,亦有密道相通。陈婆子瞥了李太江一眼,面罩寒霜,冷冷说道:“李大人,小民一家奉公守法、不欠赋徭。李大人身为一方守牧,何以自堕身份,假扮歹人上门苦苦相逼?” “啊哟,啊哟哟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婆子到了!”李太江伸脖缩颈,蹲身直腰,瞪着一双老鼠眼睛,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婆子几遍,方一面磔磔而笑,一面怪声说道,“也罢,你等既已认出,本县也便无须再如此做张做智,假扮歹人了。不欠赋徭,倒也算得实话;至于奉公守法嘛,嘿嘿嘿,那可就难说得很了:早便有人报说‘陈婆子店’是家黑店,专一劫掠过往的单身富裕行客。陈婆子,你是个明白人,便是劫掠行客一项,绳以我朝《宋刑统》律法,应得何罪?” 陈婆子闻得此言,身子却微微一震;刚欲辩说,早被李太江骤然抢先:“陈婆子,本县今日此来,不究劫掠行客一事,专为迎娶美貌新娘。那东京潘府公子父祖皆为本朝勋贵,权焰熏天,他相中的娘们,能有几个逃得出他的掌心?陈婆子,既然已经受了人家聘礼,便自是推脱不得了,本县劝你还是乖乖的把陈艳娘交出来,乘着今个大喜日子,由本县派人送往京师,与潘昱公子洞房花烛,共效鱼水之乐。倘得如此,你等攀上高枝,从此衣食无忧,再也不用火中取栗,依靠劫掠行客过活;本县也得完成任务,回家抱着娇妻美妾喝酒向火。咱们两全其美,互不相扰,岂不悠哉乐哉?哈哈,嘿嘿……” 李太江语毕,双目咄咄的望着陈婆子。陈婆子咬了咬牙,冷笑一声道:“李大人,今日明有大宋律法,暗有天地神灵,小民便是不将陈艳娘交出,又当如何?” “呀,呀呀呀,本县倒未看出,你陈婆子竟是一个响当当顶呱呱的硬头角色!”李太江拊掌狞笑两声,面色倏然一变,揎拳捋袖,咬牙切齿,“贼婆子,今个果然不识抬举,本县先就便剿了你这‘陈婆子店’,为地方除害;再明杖硬抢,强送陈艳娘上路,对外只说奉命押解犯人到京。嘿嘿,谅你寡母孤女,便哭塌皇天,又能奈本县何?”…… 图网络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张书勇,汉族,年生,现工作于河南省邓州市委宣传部,业余时间专心进行文学创作,已出版有中短篇小说合集《桃花流水美人》、长篇历史传奇小说《大宋风云录之萁豆劫》、长篇叙事散文《邓州风物志之家故园老地方》。其中中篇小说《拯救白玉兰》已被改编电影并上映。 豫西南文学谢谢你的鼓励支持!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zibeichia.com/zbcsjfb/7467.html
- 上一篇文章: 诗歌鉴赏赏析诗歌中的常见典故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