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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遇(楚衡)

显然,我失算了,阁中出了叛徒,我负伤穿行于宫内的过道中,身后“天听”的高手跟踪而至。

有声音!

我立即翻身躲入那间传出人声的宫室中。

一道寒光闪过,我笑着夹住了利刃,怎么?这么点雕虫小技就想在我面前使了?开玩笑!我手劲上来轻轻一带便将利刃连同持剑之人拉至面前。

“你是一个公主?”我冲她微微笑道,依服饰我判断出她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公主有些诧异地问道,很奇怪,她是第一个对我没有显示出恐惧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子,我越发觉得有趣了。

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我看着怀中的美人扯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我体内残酷的血液又开始滚动了。

脱去怀中美人的衣衫,一件一件,慢慢地脱,像是在细细品味什么珍贵的收藏品一般,我嬉笑。

而公主的眼中则出现了恐惧与羞耻的表情,很好,我很满意她这样的神情,让别人感到害怕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微微使了些内力便让怀中的这位美人儿动弹不得,如果她不想自己那细嫩的小胳膊被折断的话就最好别动。

“公主。”门外传来那些讨厌鬼的声音。

我示意她出声回答。

“何事?”美人的樱桃小口发出了威严的声音,我觉得有些好笑,美人看见我的笑容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呵,邵氏的子孙的确强悍,我心中想道。

“禀公主,皇宫发现刺客,我等奉命搜查。”

当那些讨厌鬼继续在说这些的时候,公主的衣服已被我剥的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了,我用手指划过她胸前□的肌肤,美人在我怀中微微颤抖了一下,真是有趣。

“放肆,本宫的寝宫也是你们能进来的吗?”说话间,美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她自是生气的,因为我连她的里衣也脱了,现在她只剩一件亵衣在身了。

“是,是,公主若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请立即通知属下。”那群讨厌鬼还真是欺软怕硬,居然就这样跑了。

他们一走我却是止不住地笑了,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啪。”美人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摸摸自己的面颊我却依旧在笑,与此同时,血也顺着嘴角轻轻落下,一直以内力压制着的伤于笑声中爆发。

美人出手一扯将我面上的蒙纱拉下,我怔怔看了她,她怎么敢?

我不再笑了,冷冷瞪了她一眼,向里屋走去。

“别吵我。”我对穿好衣服后跟了进来的公主说道。

“你在疗伤?”她问话间依旧保持了公主的娇贵与矜持。

“是。”我悠悠躺上她的床,不错,和我在沧澜阁的那张床一样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道。

这小丫头哪来这么多问题,我懒懒地翻了个身,道:“楚衡。”

“啊。”她尖叫了一声。

“嘘!”我抬起手指,示意她小点声。

“你就是皇兄花重金寻找的那名女子啊?”她问道。

“烦死了。”要不是因为这事,我怎么会跑来杀当今皇帝,我又不是疯子,干嘛做这么疯狂的事。

该死的皇帝,好好的朝政不管非得装什么深情公子,不知从哪得了我的画像后便到处张榜悬赏,我又不是逃跑的犯人他凭什么这么做,何况我堂堂沧澜阁阁主竟被一个小皇帝迷恋,这成何体统,终于,我忍无可忍还是决定杀了他,免得麻烦。

“你是在睡觉吗?”小公主又开口问道。

这个小公主哪来这么多话?我很不耐烦。

“嗯。”我淡淡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在疗伤吗?”

“你很吵唉。”我有些不悦地坐起身,在沧澜阁,没人敢这样烦我,他们都怕我,恨不得离我远点,更不会有人这样悠闲的和我聊天。

“过来。”我冷冷命令道。

“什么?”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好笑的,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竟在冲我笑,我不悦地用内力将她吸至身边,道:“小丫头,该是睡觉的时间了。”

“我不是小丫头,你看起来还没本宫大呢。”她倔强地说道。

被人说穿了年龄真是一件恼人的事,武林上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呢,不然以我这个年龄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学修为?

“吵死了。”我点下她的睡穴,让其安静地躺在我怀中,看着她玉洁的容颜,我摇摇头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起身下床,虽然都是女子,但我一直是以男装示人,我可不习惯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

思索了一下知道我行踪的人,我想这一次又有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我这般想着,嘴角已扯出一丝狠戾的笑容。

初遇(景安公主)

我出生在大瑞朝最为尊贵的家族——邵氏,我的父亲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而母亲则是他唯一的女人,同时也是大瑞朝最尊贵的女人——皇后,所以我从一出生便受到了最为尊崇的待遇。

后来父亲去世,母亲殉情,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哥哥顺理成章地登上了权利的至高点——帝位,而我也成了大瑞朝的长公主。

没了父母的庇护,我依旧在哥哥的羽翼下安逸地渡过了一个又一个寒暑,单纯的我没有任何想法与追求,不需要去考虑些什么,因为我相信,哥哥给我的一定会是最好的。

最好的,哥哥要给我最好的一切,而他所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我们邵氏的血液里似乎天生就流淌着侵略与占有的霸道天性,听说先祖,也就是一统江山的武睿皇也是将一个女子逼至绝境,方才于一场政变后将她带走的,所以,无论是什么,只要被我们邵氏看中的,那就一定会得到。

这不,前些日子不知是谁进贡了一张女子的画像给哥哥,尚未立后的哥哥立即指着此女子的画像说:“这是朕的。”

真是有趣,哥哥一向以冷静睿智著称,怎么会凭一副画像就要定一个人呢?

这很荒谬,自然我也没兴趣过问什么,哥哥不是父亲,他没父亲那般痴情,一生只娶一个女人,或者说他没父亲那么幸运遇到了能和自己长相厮守的女子,所以他的后宫里还是有不少妃子的。

这天晚上,当我如往日般准备更衣入寝之时,突闻一阵细微的声响,我知道,来人一定是不速之客。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闯入了我寝宫,哼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我运用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向她刺去,可剑刚一出手我就后悔了,他的武功实在太高了,我那点雕虫小技,在他面前使了只能在他面前做取乐之事而已。

我生气,真想把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挖出来。

可后来我就没这个想法了,因为他……他……居然开始脱我衣服,而且还脱的那么理所当然,我深深地感觉到了羞耻,最后在其威胁下,我将那些追捕他的高手撵走,就在他放开我的一瞬间,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至于这巴掌有多重,我也是在扯去他蒙面的面巾时才发现——

美,真得很美,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那一刻,我只知去欣赏却忘了嫉妒,或者说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要去嫉妒什么。

而他玩谑的笑容也在面巾扯去的一瞬凝固成冷漠凶狠的模样,嘴角一丝血迹证明他确实受了伤。

随后,他又当着我面大摇大摆地躺上了床,我以为他在疗伤,他也告诉我他确实是在疗伤,可后来我却发现他骗我,他只是想一人霸占那张床好睡觉罢了。

他古怪的行止让我越发觉得有趣,或许宫里的日子确实太无趣了,眼下,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

首先想到的便是他的名字,我问了,他答了,可答案让我惊讶和震惊,他,不,是她,她居然就是楚衡,哥哥指名要的那个女子。

不过,她似乎对哥哥这样表达爱意的方式很不满,我猜她今晚之所以会进宫刺杀哥哥便是因为这个吧,这个女人好生的骁勇狠戾啊。只可惜,她搞错了对象,如果她一直都不出现也就罢了,可她出现了,这就意味着哥哥更加不可能放过她了。

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和疑问,然,她似乎真的觉得我很吵竟用内力将我吸到她面前,说我是小丫头。

小丫头,哼,你以为你多大啊?难道一个人装狠装凶,别人看不出她的年龄了吗?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叫我一声姐姐才是,这些想法我还没说出便被她点了穴道昏睡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武功学好,下次,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对我了。

下次,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也许我一觉醒来她已经逃了,那样我会很失望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有趣的人却又悄悄走了……

我无力再想陷入沉睡。

梦里,我总是看见自己掀开一块黑布,那下面有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容。

下一次,下一次见面,我一定要她对我笑,今夜,梦是如此香甜。

出卖(楚衡)

我在窗口趴了一夜,说实话,我的睡眠习惯的确和正常人有些不同,我习惯在白天睡觉——这是一个杀手的习惯。

临近清晨的时候,困意袭来,我想我该休息了,可床上那个小丫头片子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对了,是我点了她的睡穴,赶快给她解开,我真的很困了。

突然,杀手的敏锐告诉我,有人来了,一道劲力从窗外射进我顺手接下,看样子对方武功不弱,我现在身上有伤也许不是他的对手,我心中盘算着打开了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跟他走。

哼,又是那个老混蛋的,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好笑。

“小姐快走,皇帝已知您在此处很快就要带人来了。”那人说道。

“皇帝?他为何要救我?”我问道。

对方干涩地笑了笑,道:“大人毕竟是小姐您的父亲。”

我略作思量,做杀手所培养的敏锐听觉告诉我远处确有大批人来,这个狗皇帝,他有病啊?

我心里咒骂着飞身跃出窗外随那人离去,若没有他,我不一定能出的了这皇宫,跟迷宫似的,当年我单剑独闯机关阁的时候也没这里复杂。

“衡儿,你没事吧。”那人将我带进楚府,京都楚家,当朝赫赫有名的氏族大家,可里面的人却都是一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那人口中的我爹便是其中之一,当年他和我母亲相识于江湖并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后来楚家反对并给父亲另安排了一门亲事,父亲并未反抗便接受了,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可母亲不愿受这份委屈便没有跟他回去做妾,不过母亲的这一选择对于武林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当他们一觉醒来,惊讶的发现,沧澜阁的魔头换成了一个叫楚衡的人,她是个疯子,谁惹了她,谁就会死得很惨。

此刻,我微笑着回过身去对那个衣冠楚楚的人说道:“没事,谢谢爹爹关心。”

许是惊讶,他那张于官场上混迹多年早已喜怒不言于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还有一些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情绪。

“没事就好。”他也笑着说道。

这时,家仆很适时宜地端了吃食过来,轻轻放下便又安静离开。

“为我准备的?”我悠悠地翘了腿,问道。

“嗯,是啊,想来你也饿了,快吃吧。”他挤出了一副父亲该有的微笑对我说道。

我把点心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无趣地丢进盘里,说道:“我没胃口。”我只是想确定这东西没有毒罢了,对他,我根本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救我一定是有所图谋,听说现在楚家和皇帝的关系可是十分微妙的,既然没下毒,证明我对他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那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找张舒服的床好好睡一觉。

“那你……”

“我只想睡觉,找个舒服的地方让我睡觉,其他的事等我醒来再谈。”我说道。

“好。”他看起来似是松了口气,的确,不管是谁,跟我说话都会觉得像憋了一口气似的。

躺上舒服的床榻,我伸了个懒腰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似乎有人在碰我,混账,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扰我清梦?我很恼火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突然,我意识到,我的父亲——楚温良便是这次事情的策划者,是他,他将我的画像送到了皇帝那!毕竟作为一个杀手,我是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的。

该死的,说是不信可我却还是相信了他,他不把我当他女儿,可我却依旧把他当作了父亲。

我愤怒地想要挣扎。

鼻尖传来一丝淡淡的清香,我静静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美人。”说话之人穿着黑色龙服,想都不用想,他就是皇帝了。

我冷冷看了他,这小皇帝长得倒不错,只可惜,他是风流用错了地方,我的手开始发痒了,真想把他那张含情脉脉的脸皮撕下来。

可是……

“美人,别再挣扎了,这药可是专为你配的,没有朕的解药,你根本没法动弹。”皇帝说着抚了抚我的脸。

手腕上的铁链微微作响,我心里飞速地打算着下一步计划。

然,这个死皇帝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拨开我的衣服,看我周身的装束一定是楚家将我精心打扮好才送到皇帝这来的,他们得到了什么,钱?他们不缺,地位和权利?不,他们就是因为这两样才会招来皇帝侧目的。那么就是太平了,他们应该是用我换得楚家几年的太平日子吧。

开玩笑,我又不欠他楚家什么,况,我堂堂江湖上人见人怕的一代妖女怎么可以被人卖了?还是被当做一个供男人消遣的玩物卖了?

“陛下。”皇帝的气息停留在我颈窝处,“什么事,美人?”

他这样赖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陛下难道要我做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褒姒之流吗?”我淡淡问道。

“美人何意?”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我。

“如果陛下为我而忘记君国大事,放过不该放过的人,那可就全是我的过错了。”我对他微微笑道,我不习惯这样仰视别人,更不习惯被人压着说话,我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皇帝将我的束缚解开,我一定要开一下杀戒。

皇帝神色悠悠地说道:“阁主关心的事可真多,看来朕不能把你当一般女人对待呢。”

他说这话让我似乎有了点希望,不过,很显然,他并未按我的意思去思考问题。

“这样吧,过了今晚,朕就封你做皇后如何?”皇帝说道。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我可不是这样想的。

“美人没了主意的样子真惹人怜爱。”皇帝笑着对我说道,可动作已没有先前那般温柔,很快便将我那不多衣物脱得一干二净。

哼,报应,谁叫我昨天也脱了他妹妹的衣服?

就在我闭上眼无奈地要接受自己必须成为某个男人的女人这一事实时,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惊惶声:“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陛下。”

太监这样说着,可皇帝的兴致依旧不减,我的身体有这么好看吗?他干嘛一副如此迷醉的样子?

“陛下。”太监再次“不识时务”地喊道。

“什么事?”皇帝不耐烦地问道。

“祖庙走水了。”太监在外面说道。

“什么?”皇帝大惊,急忙起身整理好衣衫。

“多派些人看好她,如果跑了都提头来见朕。”皇帝这样吩咐着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跑?我也想啊,可不知他给我用了什么药,居然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更别说手脚上的累赘了。

唉……我心中一声长叹。

惊艳(景安公主)

说实话吧,祖庙的火是我派人放的,在父皇、母后和皇兄的宠溺下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天是我家的,地也是我的家的,我为什么要怕呢?不过如果这件事被皇兄知道的话……算了,想想还是有点怕的,不过谁叫他那么好色,自己老婆一大堆了还要去找别的女人,我不服气。

皇兄走后,我跑去了他的寝宫。

“公主,没有陛下的手谕您不能进去。”侍卫将我拦下道。

“放肆,本宫是谁?还需要圣上的手谕吗?你们给我的听着,圣上让本宫进去看着里面那人,何人敢有异议?”我很威风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正大光明地进去了。

皇兄的寝宫很大,我绕过很多个屋子才找到了她,不过……我差点笑出声来,而她则淡淡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哼,报应,谁叫你昨晚脱我衣服的?”我站在她身旁说道。

此刻她香肩半露,身上的衣服只是被随意盖着,上面的系扣早已被扯坏,看来皇兄的确走的很急。

她一副懒得理我的模样闭了眼睡觉,这种时候她还能睡得着?这人真的很爱睡觉呢,我不高兴,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占上风,就连如此狼狈的景象她也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我的情绪。

“喂,小丫头,你在干嘛?”她睁开眼问道,她的声音不是宫中女子的那般甜美温柔,而是习惯性地带着恐吓要挟之意,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像魔鬼的琴声,虽然可怕却也让人着迷。

“没什么,昨天你看过我了,今天我也要看回来。”我把她衣服剥开,显然她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也难怪,刚刚才给我哥哥看过,现在又要给我看,不生气才怪呢。

“好吧,你想看就看吧,不过我要睡觉了,别吵醒我就行了。”终于,她这样说道。

不是吧,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彪悍?连别人看她的玉体她都不介意。

“你……”这下换我说不出来话了。

“小丫头,那火是你放的吧?”她这样问道,嘴角带着一丝笃定的笑容。

她是不是人啊,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心里想着。

“不是。”我理直气壮地说道,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我堂堂一国长公主去做?自然是派了手下之人去的咯。

她听后笑容更甚,不再说话。

“喂。”我喊了她,她不理我,我又喊了几遍,她还是不理,我无趣地闭上了嘴,眼睛再次逡巡她的玉体时,不禁由心底发出了一声惊叹,真美,我没有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的身体,但我知道我的身体一定没她美,这是一种力量和女子曲线的完美勾画,不娇柔也不强壮,可以说,当你看见这具躯体时,你不会考虑这具身体主人的性别问题只是觉得它很完美。

鬼使神差的,我伸手去抚摸了一下她的身体,她再次睁开眼,笑容中已经带了几分无奈,道:“我的小公主,求求你让我睡会觉好吗?我还要想想怎么对付你那个麻烦的哥哥呢。”

我的小公主,这话听来有些宠溺的意思,我笑了笑,心想哥哥如果把这女人收入后宫也不错,这样宫里就不会再无聊了。

“你赢不了他的。”我对她说道,虽然我觉得她也很强势,但比起我哥哥,呵,她不是哥哥的对手。

“是吗?那要试了才知道。”她淡淡说道,眼中分明有着几分浓浓的杀气,这样的女人,谁想征服她,谁就必须先做好付出生命的准备,因为你不知道她的笑容下面会是什么。

这时,哥哥匆匆回来了,现在我开始后悔那场火放得并不大了,哥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后又笑着问道:“景安怎么在这的?”

我灿然一笑道:“自然是帮你看住她咯。”

哥哥看了一眼她衣不遮体的模样,显然不信。

“昨晚她跑到我房中也是这样对我的,今日我不过是扯平了而已。”我依旧理不直也气壮。

“原来如此。”皇兄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愿离去。

“皇兄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景安告退。”我很识时务地说道,说话间我还看了眼她,“求我啊,求我我就留下来,不然接下来的事我可就不管了。”我心里得意地想道。

“嗯,景安也早些歇息吧。”经过这么一闹腾,显然皇兄也有些疲倦了。

我作势退下,心里在想,她怎么还不求我?

“美人睡了吗?”尚未走出多远的我听到皇兄这样问她。

“嗯,倦了。”她回答道,搞什么,她的声音居然变得这么妩媚妖娆,只怕皇兄今晚再累也会把某些事做完再睡吧,说不定明日一早还会来个停朝一日呢。

我气,于是,我做了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是在我被热血冲昏了脑袋的情况下想出来的,但我不后悔,于是我又转身杀了回去,正好见着皇兄在忘情地亲吻她。

腹黑(楚衡)

我就知道她会回来,虽然这样很卑鄙,但我还是“勾引”了她的皇兄,或许是出于我爱捉弄人的天性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我真这么做了,然,当皇帝俯身吻我的时候,我后悔了,我还是不想被什么人占有。

皇帝的手指开始顺着我的身体慢慢下移,我飞快地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这样的窘迫。

“皇兄。”小公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得意地笑了笑。

皇帝困惑地看了我而后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神色,他心照不宣地为我盖上了被衾,也是,总不能总叫我赤身裸体地给他妹妹看来看去吧,虽然我也不是太在乎。

“何事?”皇帝起身问道,宽大的龙袍挡住了我的视线也挡住她看我的目光。

“我想下棋了。”她这般说道。

我开始怀疑这是个理直气壮,理不直也气壮的小公主了,我悠悠笑了笑。

“好。”皇帝的确宠溺她,尽管这个要求在这个时候看来的确是很无理取闹。

“你先出去。”皇帝对小公主说道。

小公主很神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跟皇帝。

“楚衡,你真的很聪明呢,朕还没想好要怎样处置你,或者,朕可以用你来对付一下你那个难缠的父亲?”皇帝戏谑地玩弄着我的面庞。

“他不是我父亲,出卖我的人怎么能做我的父亲呢?”交易在无形中开始了,我不介意去杀谁,事实上,天性嗜血的我真的有种想要杀人的感觉,就算那人是我的父亲也好,我很急于杀了他。

“别着急,你的事朕知道,但你的身份很复杂,朕还得好好考虑考虑。”皇帝对我说道。

我闭上眼,好的杀手是需要习惯等待的,等待着嗜血的那一刻的快乐。

“亦或者,朕该把你的武功废了,然后告诉楚家你死了,也许这样可以让事情简单一些。”皇帝说话间根本就是在威胁我,当然他也确实没拿定主意。

我微微一笑,道:“陛下,我修习的武功是内外兼修的,如果陛下要废我武功就必须得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了。”

皇帝玩弄我面容的手指停了停,然后对我笑道:“朕喜欢你。”随后便转身出去了。

喜欢我?

我怔怔地看了华丽的皇帝寝宫,难怪大家都说邵氏的人都是疯子。

疯子,可那个人呢?他是什么呢?

“我喜欢你。”当他以他惯有的笑容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只当作了玩笑,道,“是啊,我也喜欢你。”

“当真?”他问我。

“你是真的,我就是真的,你是假的,我便也是假的。”我说道。

“那么,我是真的喜欢你,楚衡。”

那天天气一定很闷,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怎么成这样了?我心做擂鼓敲打不停。

“呵,逗你玩呢,这次你输了吧。”他对我说道。

“哼,我也没说我不是闹着玩的啊。”我淡淡道。

见惯血腥和杀戮的我早已可以自由调整自己的心态,平静地去面对每一件事。

不知为何,第一次,我在晚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的手脚依旧不能动弹,照这样下去,不用等到皇帝废我武功我便会变成一个废人了,我得跟他谈谈这事。

这时,外面传来皇帝的声音:“送公主回去吧。”

随后,门开了,皇帝满脸疲倦地走了进来,看见我,他笑了笑,问道:“美人是一夜未眠还是刚刚睡醒?”

“刚醒。”我简短而如实地回答了他。

“哦,可朕却被景安拉了一宿未睡呢。”皇帝笑着扯下他自己的龙袍上的腰带,我想这衣服一定穿着很不舒服,不然他不会在褪下龙袍的那一刻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陛下今日不必去上朝吗?”我问道,因为他并没有让人进来更衣的意思,而是继续在脱他那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呵,你以为朕是神仙吗?朕也得休息好了再处理那些大臣们有事没事都要上一本的奏章啊。”皇帝将我身上的被衾掀开睡了上来。

我立即像只刺猬般缩了缩身子。

皇帝闭上眼抱住了我,笑着说道:“怎么?是药力过了吗?不可能啊,解药还在朕身上没被景安那个小丫头骗走呢,这么说,是美人你怕了?”

“同样的,我也不是神仙。”我反唇相讥。

“呵。”皇帝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拥着我睡着了,直到他入眠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跟他说我不想再躺在床上这件事呢。

我心里的怒气越积越多,胸口感觉到了气闷,可身旁的他虽然神情熟睡,手臂却依旧大力将我固住,我想我要疯了。

做戏(楚衡)

就这样,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从天亮看到天黑,从气闷到愤怒到无奈再到现在的无力。

“陛下,你能不能让我吃点东西,你再……”从昨天到现在我可是粒米未进,我毫不怀疑他是在恶意整我。

“哦,朕把这事给忘了。”皇帝这般说道,却没有丝毫放开我的意思,突然,他将我们之间原本就十分“亲密”的距离拉的更近了,问道,“你说让你吃完东西,朕再……是什么意思。”

“陛下想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说道。

“好啊。”皇帝起了身,将我手脚上的锁链去了,然后将松软无力的我抱起,道,“朕从未抱着女人用膳过,今天破例一次了。”

我很想说我可不可以晕过去一次,不过很遗憾,自小练武的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来,张口。”皇帝像对一个孩子般夹起一口菜送到我嘴边。

“我自己会吃。”他为什么就不能看一下我眼中的怒火呢?

“可你手上连握筷子的气力都没有。”皇帝很是无辜地看了我。

我气结,你狠,我忿忿不平地将那菜吃下,由于心中有气,咽下去的菜呛的我一阵猛咳。

“慢点。”皇帝温柔地拿过一碗清水给我喝,原来是鸡汤,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做得跟白水一样清透不见半点油花,好玩。

“皇上,楚大人来了。”这时一个太监走进来说道,他对皇帝和我这样亲热的姿势视而不见。

“国丈大人来了?”皇帝剑眉一挑,微微笑道。

“国丈大人?”我蹙眉道。

“就是爱妃你的父亲啊。”皇帝捏捏我的脸说道。

我气,我忍,随后便也笑脸如花地说道:“臣妾忘了,自己居然还有个父亲。”

“你会记得的,因为你现在的处境全是他造成的。”皇帝依旧温柔。

很好,这个事实终于被人亲口证实了,我笑的越发撩人,道:“陛下是想要接见臣妾的父亲吗?”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看谁能疯到底。

“臣,楚温良叩见陛下,叩见娘娘。”当楚温良看到皇帝居然将我抱在怀里接见他时嘴角有些抽搐。

“爱卿请起。”皇帝说道。

我一勾手揽上皇帝的颈项,将头埋进他怀中,小声说道:“怎么样,这戏演得好吗?”

皇帝没说话,拥着我的手越发用力了。

皇帝和楚温良说了些什么我没兴趣听,两个人的那套君君臣臣我还没听两句就困了,我这人一向吃饱了就睡,于是我便很适事宜地睡过去了,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像只猪,有事没事就睡觉,天塌下来也不会打扰我睡觉的雅兴,吃饱了睡,睡饱了就练武,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没这个必要了,那我就吃饱睡,睡饱了吃吧。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繁星点点。

“喂。”我喊着在我对面批阅奏章的皇帝道。

“爱妃何事?”皇帝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都走了,还爱妃爱妃的,听着不肉麻吗?”我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皇帝抬头看了我,眼睛跟外面的星辰一样透亮晶莹,道:“如果你想,朕可以立即就让你实至名归。”

我面上红了红,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想去房顶。”

“干吗?想把自己当风筝放了?”皇帝似笑非笑地问道。

“以我的轻功本来就可以当风筝飞了。”我不服气地说道。

皇帝笑了,解了我的锁链,道:“爱妃是要自己上去还是朕抱你上去?”

“如果你把解药给我,我就自己上去。”我说道。

皇帝撇撇嘴道:“风筝放太远,线可就断了。”他这般说着随后取来一件厚实的大衣将我包裹了,一个跃身上了屋顶,我将大衣裹紧软软地趴在琉璃瓦的屋顶上,不是因为冷,只是觉得身下有些咯人,皇帝又捏捏我的脸说道:“冷了就喊朕带你下去。”

“不用你说,别老捏我脸。”他是第一个敢捏我脸的人而且还捏得很起劲。

皇帝朗然一笑便要下去。

“喂。”我拉住了他。

“爱妃何事?”

“你爱妃我想邀请陛下一同欣赏这良辰美景。”我说道。

皇帝看了那举手可及的满天星辰,道:“怎么,又想做妲己褒姒之流了?”

“哼,你今天不是已经让我做了一回妲己褒姒了吗?”从早上没上朝到后来抱着我去接见楚温良,这一切不都是演给他们看的吗?不过我可就倒霉了,这个惑乱宫闱,狐媚惑主的罪名我是当定了。

“你可以做妲己褒姒,可朕却不能做那纣王,爱妃还是做个辅佐明君的贤妃吧。”皇帝说着翩然而下。

他还是提防着我,我仰视浩瀚的夜空扯起一丝妖娆的笑容,可笑到后来却又带了无边的寂寞,的确,自懂事开始我已经寂寞很久。

杀戮、嗜血、残忍、权利这些都无法遏制这寂寞的毒素在我心中蔓延。

爱,不期而至(楚衡)

后来,他还是上来陪我了,他说奏章批阅完了,可我不信,那么多奏章怎么可能看完呢?其实按我的想法不如一把火烧了痛快,可他要做明君,明君是不会这样做的。

“冷吗?”他将我揽进怀里问道。

“热。”作为一个杀手,我被训练过在雪地独自生存了三个月,而我有的只是一身单薄的衣衫和一把匕首而已。

“真是不解风情。”皇帝无奈地说道。

“那你还抱着我?”我真的热了,好在秋风送爽,这热尚未凝聚就被及时吹散了。

“朕喜欢。”皇帝这样说道。

其实,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当年我挑战阁中十二大长老,赢了,并由上一任阁主亲自授命成了沧澜阁创建一来年岁最小的一位阁主,从那以后,我就不用晚上出去杀人了,但常年的习惯让我依旧在深夜无法入眠,只能看着窗外的黑夜数星星。

所有人都怕我,因为我残忍而极端的手段,所以沧澜阁这几年在武林中的名声越发不好,当然,由于沧澜阁所经营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它的名声从来就没好过,只不过自从我接任阁主之位后,这个情况就越发严重了。

“如果那晚,朕把你占了,你会在这陪朕看星星吗?”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是,是你在陪我看星星,而不是我在陪你看,其次,不会,我一定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咬断你的喉管。”我微笑地说着这恶毒的话语。

皇帝把我在怀里环得更紧了,他是不是想杀我啊?痛死了。

“你对别人也这么狠?”皇帝问我。

“是啊,对你算客气的了。”我也理直气壮得很。

“那么,以后你可以对别人这样,可对朕,你不可以,知道吗?”皇帝这样说道。

“为什么?”我瞪眼看他。

皇帝悠悠一笑,道:“因为……”话未说完,一个吻已经覆了我的唇。

他……

我是不是该咬他呢?这种时候我居然在思量这个问题,

当然,他似乎还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手捏了我的颈后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微微张口,他便攻城略地般搅舌进来,我如遭电击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我忘了自己现在没力气,就算他现在想把我吃干抹尽了都可以。

唇齿交错,他的舌尖还在不断地逗弄索取,我有些窒息了,算了,随他吧,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我也不太讨厌。

“还对不对朕狠了?”皇帝好容易吻完,依旧一手捏着我颈后,问道。

我别过头去,哼,这点小本事就想让我屈服,沧澜阁那二十八般酷刑我都挨过来了,你难道想用这个让我屈服?做梦去吧。

“我要下去了。”我说。

“那可不行。”现在掌控权在皇帝手中,我说什么都不行。

“你说话不算话。”

“朕说什么了?”

“你说我冷了你就带我下去。”我说道。

“可你不是说你热的吗?”皇帝又开始挑我话里的毛病。

“我现在冷了。”

皇帝坏坏地笑了,道:“好啊。”

刚一落地,他便将我按上龙床死命纠缠,待他的唇又一次以霸道的气息吻到我头晕目眩方才离开时,我的衣物已不知在何时落下了。

“哼,堂堂一国君主居然也做这种强掳良家妇女之事。”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除下自己的衣物欺身压上我笑道:“良家妇女?朕听说你杀人的手段可不是良家妇女所为啊。”

我一手勾上他的颈,一手抚上他的腰,柔声问道:“陛下原来也会说如此会煞风景的话啊。”

“衡儿。”他低声唤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问他道:“臣妾还不知陛下的名讳呢。”

“堂堂沧澜阁阁主居然连朕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这次你可要记好了,朕叫邵风华。”

“呵。”我笑了,道,“好吧,本阁主现在招你侍寝,你可得服侍好了。”

“小人遵命。”他说道。

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在热恋中探索着彼此,在呻吟中呼唤着彼此,最后……

好吧,我承认我爱上了他。

所以……

“啪”

疯狂愉悦后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我已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

“放肆。”毕竟是皇帝,何时给人打过耳光,顿时,皇帝的威严又回到他口中,这让我厌恶至极。

“你跟多少女人做过?”我凶狠地问他,大有一句答不好就让他血溅五步之意。

“没有,只和你做过。”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我撒谎道。

哼,你当我白痴啊,哪有第一次就能如此轻车熟路的?本阁主的确给他服侍舒服了,可心里却不高兴了。

见我不说话,邵风华揽了我,道:“过去没你在,所以有了别人,现在有了你,所以不会有别人,将来如果你不在了,那么朕还会有别人,所以,你留下来,留在朕身边,朕就只有一人。”

“为何?”我问道,他这话根本就是一套歪理。

邵风华笑道:“因为你太凶悍了,朕畏妻。”

一句话说的我又笑了。

当他还想再次和我相拥时我拒绝道:“不要纵欲过度。”

“这会让朕很难挨的。”他一脸无辜。

我朗然一笑,那就再放纵一回吧。

矛盾(楚衡)

我想我成了一只掉进蜂蜜里的熊,因为甜蜜所以不想离开,几日来如胶似漆地相处,我已经沉迷其中不想自拔。

“风华。”我躺在床上软软说道。

“何事?”邵风华又在批阅他堆积如山的奏章。

我无趣地看看窗外,我想出去了,他既然没空理我,那我就自己出去。

下了床,我才发现没有我的鞋子,混蛋,我心里暗自骂道。

难道这样我就没法出去了吗?我赤了脚向外跑去。

“回来。”我的身子被人从后抱起。

“放开我。”我不高兴地扭了扭身,不公平,他还是不肯给我解药,我哄不成,骗不成,甚至还跟他闹过脾气,可他就是不给我,最后我还是在他的爱恋中屈服,可这样一来,他就真正抓住了所有的主动权,偶尔脑袋被烧昏的时候还好,但在脑袋清醒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让我很不舒服了,而且遗憾的是,大部分时候我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

“别闹。”他把我抱回床上,像对一只小宠物般把我铐在了床头。

邵氏的霸道,我随时随地能体会到,所以更加愤怒。

“邵风华,你这个混蛋。”我对他喊道,一开始他对我生气时骂他他很是不满,可后来,他的脸皮越来越厚,而我发现自己除了“混蛋”之外也确实骂不出什么更难听的词,只能在他略带无赖的笑容下安静下来,自个儿生闷气去。

这次我骂他,他还是这样笑得这样无赖。

“这不公平。”我说道。

“怎么不公平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恢复武功?”我问道。

邵风华的脸微微僵了僵,问道:“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只想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那日刺杀你的时候我尚未出手便被你事先埋伏好的人给伤了。

见我不说话,邵风华更加不高兴了,他扳过我的身子问道:“你是不是想走了?”

这下我真的开始思考其这个问题了,这些日子,我在清醒的情况下的确是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便会用他的温柔让我沉迷,很好,我中了他为我下的盅。

“怎么不说话?”显然,他没有见过我平日冷漠无语的样子,现在很难适应我这样的神情。

“是。”终于我开口说道,权衡了一下,我还是喜欢在沧澜阁我的房中睡觉而不是在这张华丽的龙床上。

“不行。”他狠狠说道。

“为什么?”

“你是朕的女人,你不在朕身边待着想去哪?”

又是这种口气,我烦了,拉了被子就要睡进去。

“朕没让你睡你怎么能睡?”邵风华拉住我道。

“你有完没完?我现在在你手上,你不让我走,我能去哪?你的,你的,什么都是你的,那什么是我自己的呢?”我没好气地问道。

邵风华到底好修养,当初我打他的时候他都没还手,现在我和他回嘴,他也没打我的意思,他只是将我紧紧拥在怀里,道:“朕可以给你最好的名分。”

“我倦了。”我像一条蛇般钻进被子,好暖和,比那家伙的怀里舒服,我没心没肺地想着就要入睡。

我从来不担心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杀我,因为试过的人都知道,我可以在梦里杀人,而且比醒着的时候更快更狠。虽然我现在没了武功,但没人规定杀人一定要用武功吧。

可现在是晚上,我怎么睡啊?前些日子是因为有他那温暖的怀抱让我不再感到孤单才能安稳入睡,现在呢?我恨我自己干嘛要长那么多刺,少扎一下人会死啊?

“衡儿,”他也睡了上来,没有宽衣证明他一会还要去批阅奏章。

我不理他。

“朕知道你不想生活在这里,可是怎么办呢?朕既然做了这个皇帝,就只能生活在这里,而你被朕看中了,你也就只能生活在这里,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朕忍忍吗?”他问我。

霸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我觉得他要的不是一个他爱的并且爱他的人,他要的只是一只宠物,只要他喜欢就好。

我回过头对他说道:“过来。”

“干吗?”他将头凑了过来。

我抱住了他的颈项吻上他的唇。

“衡儿,朕还要……”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他还是抱住了我。

“啊——”热吻中,他一声痛呼,嘴角有丝丝血迹。

我舔了舔嘴里的血对他说道:“明白了吗?这就是我,我嗜血,你想被我活活吃了吗?”

是的,无论多么漂亮的躯壳都改不了我的本性。

“唉……”邵风华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我也在他的禁锢中渡过了一个清醒而失落的夜晚。

玩笑(景安公主)

看看我那颗脆弱的小心脏能承受多少   看着哥哥和她耳鬓厮磨的样子我心中燃起了一些不明的情绪,只是我不知道这情绪是针对谁,于是我常去捣乱,在他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彼此的时候我就会突然出现。

后来我才明白,他们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所有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在逢场作戏而已,因为我总是觉得她并不会爱上哥哥,她那么凶悍的女子怎么会爱上后宫齐全的哥哥呢?可我错了,她眼里根本没有那些女子,她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对她迷茫了。

这日我百无聊赖下又跑到了哥哥的寝宫,哥哥不在,她正躺在被子里睡觉,她怎么这么爱睡觉?莫非是怀孕了?我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是很容易疲倦的。

不过我很傻,她跟哥哥在一起才几天,怎么会这么快就怀孕了呢?后来我想,如果她真有了哥哥的孩子便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干嘛?”床上的她被我弄醒时像只小猫似的懒懒睁开眼,精致的容颜像盛开的花朵一样随即又合了起来。

“喂,别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吧。”我说道。

她又向被子里缩了缩,连头都缩了进去。

我不高兴了,我是公主,谁敢这样对我?我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啊。”一声惊呼,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我又看见那具完美的身躯。

“吵什么?”她终于睁开眼了,见我看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也不辩解什么,只将被子又裹回了身上,一面还打着哈欠。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一般斜倚着龙床上的靠背看向我道:“公主就这么喜欢看我的身子?”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与戏谑,我像被人窥视到什么秘密般,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我心如猫抓。

说话间,被衾不经意地落下了一些,香肩微露,乌黑的长发水瀑般垂落于肩,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盘坐于侧,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太诱人了,此刻她又换了个姿势坐着,斜睨着我悠悠说道:“公主喜欢我?”

这话问的我突然不安地躁动起来。

“只可惜,我是个女人。”我尚未说话她已大为可惜地说道。

“你……你为何不穿衣服?”我赶快转移话题地问道。

“我想啊,可你哥哥把我的衣服都拿走了,我能怎么办?”她这样对我说道,傲气如她居然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应该很愤怒吧。

“我本来就是他抓来的玩物罢了。”她自我调侃地说道。

“本宫帮你去找解药。”我说道。

“好啊。”她冲我微微一笑,连声谢谢都没说。

我有些不甘心,道:“你怎么报答本宫?”

她想了想,说道:“以身相许?”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她又说道:“不好,还是我来娶你吧。”

我转了转眼珠,心想,有区别吗?

“好,你我击掌为誓。”我说道。

“好啊。”她将手从裹着的被子里伸出,我看了她的手掌,没有我这般细腻温软,上面有许多茧子应该是常年练武积存下来的。

我与她击掌为誓,可她的动作很灵巧,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轻轻吻了我的面颊,我顿时面如烧红,她却是笑得花枝乱颤。

“好了,我的小公主,谢谢你来陪我说话,不然我真会睡死过去的。”最后她说道,原来,她将我说的话当作了一个玩笑,这么说,她并未发现什么,刚才那些话只是她开的玩笑罢了。

不知为何,我既高兴也失落。没想到她随随便便的一个玩笑就能让我如此的不安,楚衡啊楚衡,你真是个妖孽。

人至美则妖,这话果然没错。

当我变了花样去套哥哥的话时,哥哥宠溺地对我说道:“景安,她是个妖精,你别去招惹她。”

好了,很明显,哥哥知道我的企图,解药的事是不会告诉我的。

“可你的这个妖精不想待在你身边了。”我说道。

“是她对你说的吗?”哥哥问道。

“不是,可任谁都看得出啊。”我说道。

哥哥不再说话,他习惯保持沉默,最后,哥哥对我说道:“景安,迟了,从见到她的画像开始,哥哥早就着了她的魔,她真的是个妖精。”

哥哥一直反复强调地告诉我她是个妖精,我现在不明白,但以后明白了,但那时我已中毒太深了。

没办法,我只能回到自己的寝宫,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帮她拿到解药,我喜欢看妖精翩然起舞的样子,而不是被人禁锢,就算那个人是哥哥我也不喜欢。

这时,哥哥的宠妃——崇德夫人来了,哈,我不找她,她倒来找我了,也难怪,哥哥已经有很多日没有去她那了,他有了妖精的魔咒自然不会再着别的女人的魔了。

预谋(景安公主)

“夫人可有些日子没来本宫这了,快坐下。”我一见到崇德夫人立即笑脸如花地说道。

“呵,公主这是在怪我吗?”崇德夫人掩口而笑,不知为何,原本容色出众的崇德夫人如今看来竟是毫无姿色可言。

果然,不出所料,客套话已经说的再无可说之时崇德夫人讪讪地看了我。

“公主……”她手上的那把小团扇不再优雅地摇动了。

“何事?”我又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公主,本宫想……”

她说话还是犹犹豫豫的,一点也不爽快,我又想起那个不爱说实话却又说的全是实话的妖精了。

见我一点也不着急,崇德夫人还是说话了,道:“公主,本宫有个妹妹,性情很好,容貌生的也端正,最重要的是品性贤良淑德,本宫是想让公主帮忙说说,让妹妹也进宫来服侍陛下。”

终于说实话了,这样的话她也能说的出口,真是难为她了,也是,皇兄近日动辄不上早朝,朝中早已议论纷纷,但楚衡在宫里的事本就十分隐秘不为人知,就算宫里的那几位主子想着法知道了也不能说出去啊,皇兄没给楚衡名分但意思却是很明白的,都养在自己的寝宫了,这说明了什么自是不言而喻的。

楚衡,想起那个妖精媚眼如丝的模样,我的心又开始不安分了。

“这个……”我举杯饮了一口,随后笑道,“夫人您也知道,本宫一向不问皇兄这些事的,不如夫人您自己去跟皇兄说说。”

我此话一出,崇德夫人立即僵了僵面容随后便是一脸的凄婉,说道:“公主您这不是在嘲笑奴家吗?奴家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天颜了。”说着说着她竟真的泪落衣衫了。

宫里的女人什么功夫最厉害?不是心计也不是手段,而是哭,要哭的恰在时宜,要哭的梨花带雨,要哭的温婉动人。

我摆摆手,取了自己的帕子为她擦了泪水,道:“瞧夫人这话说的,皇兄这些日子许是忙了些这才冷落了夫人,夫人也不必如此啊。”

崇德夫人听我说了这话,突然抓住我的手,道:“公主,陛下是不是?”她眼中带着渴求与期盼的眼神,她想从我这证明些什么?是宫中那些流言蜚语吗?

“什么?”我继续明知故问。

“公主……”她哀求道。

“夫人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真是得寸进尺,我说话间已无先般亲热了。

“唉。”一声轻叹后,崇德夫人收了了泪水,又恢复了往日的仪容,宫里的女人演戏的本事真是厉害。

随后又是一番虚情假意地交谈后,崇德夫人终是无趣地走了。

我开始厌烦这种宫廷里的虚与委蛇,又转而想念那个妖精了。

“妖精。”我闲闲地坐下看着被我从床上拖起来的楚衡。

“什么?”她不高兴地看看四周,拢了拢身上的被子,闭了眼。

“别睡了。”我真想上前把她被子扯了,却怕那被子下面又是那具让我心跳不止的裸体终是忍了下来。

“谁说我睡了。”妖精又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她似乎永远都是最会享受的那一个。

“解药我是要不到了。”我说。

“哦。”显然她是没把我那天的话当回事,于是我有些赌气地说道:“你跟皇兄都太聪明了。”

“衡儿,你不是说热的吗?怎么捂这么多被子?”皇兄悦耳温和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皇兄。”我对皇兄半真半假地行了个礼。

皇兄纵容地对我笑了笑,不过很快他的目光便又落定在妖精身上。

“说不定能捂出羽毛来,这样我就能飞着离开这里了。”妖精嘴角带着妖异的笑容,我不禁想起那晚她身着男装进到我寝宫的样子,那时她的笑也这么妖异而狂妄,如果她真是个男人该多好,那么我也可以向皇兄那样指着她说:“这是本宫的。”

皇兄闻言将她的被衾掀了,道:“就算长出羽毛,朕也把它们拔了。”

从何时开始,皇兄说话也开始变得狠戾了?原本他只是霸道而已。看来皇兄真的爱上她了,并不断地受着她的影响,这便是妖精的魔力。

于是,我决定了一件事,一件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事。

“皇兄,景安告退。”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随后退下。

皇兄有些迷惑地看了我,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让我退下,我心里有些痛,皇兄待我极好,可我却要抢他的至爱。

没办法,这只能怪妖精的诱惑实在太大,凡人怎么能够抵挡?

别离(楚衡)

我趴在邵风华身上,顽皮地亲吻着他的肌肤,手指还不时地点点按按,似乎是对眼前这道秀色可餐的佳肴不知从何下口。

“衡儿。”风华有些难耐地说道。

“什么?”我故意将丝发划过他的胸前,以极近的距离看着他。

“朕忍不了了。”风华说道。

“不行。”说话间我又似有似无地碰了他的脆弱处。

风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后以男子的大力将我圈在怀中欲行不轨。

“不行。”我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为何?”他略带嘶哑的男音好不诱人,真想把他吃了,我坏坏地想着。

我一个失神已被邵风华压于身下,可恶,说好今天我压他的。

“衡儿。”他满含□地唤我,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一定会把我就地正法了。

“不行,我月信来了。”我说道。

“真的?”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我一脸严肃。

“那好,朕来检查检查。”我坏,他更坏,这下我相信景安的话了,我斗不过他的。

“你哪还有什么明君的模样?”我扭捏着要从他怀中挣脱。

这话说了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一个恍惚我已矫捷地从他身下脱身而出。

“呵,你又被骗了。”我笑着而后向外跑去。

显然,这一举动激起了邵风华的猎艳心理,他一个翻身下床便向我追来。

没有内力,没有力气,跑了没多久我就被他抓住了。

“看你还往哪跑。”邵风华说着便将我一把抱起圈禁在怀中。

我看着他优美的曲线勾了他的颈项吻了下去。

“怕吗?”我舔舔他的喉咙问道。

“怕。”邵风华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那就老实点。”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他的手已有些不安分了。

“朕是怕你跑了,再也找不到了。”邵风华说道。

我真的让他这么不安吗?我心中想着。

“那我不走便是了。”终于我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自由,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邵风华没说话,只不停地亲吻着我的脸,随后是唇。

两片柔软的唇轻轻点在我的唇上,这一下勾起了我霸道的占有欲,我紧随其后吻了上去,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唇,味道真好,哈哈。

邵风华显然是让我上钩了,他的舌在其嬉笑的目光中探入我口中,先是霸道的占领唇齿中的每一寸然后又是深情地纠缠,再后来是温柔地交吻,我渐渐喘不过气来。

“衡儿,嫁给朕好吗?”邵风华问道。

哪有人在床上求婚的?而且嫁给他就意味着我必须接受楚家的身份,他已经和我谈过这个问题了,我不要,那个楚温良,他无情地抛弃了母亲和我,又将我像礼物一样献给皇帝,虽然这让我遇到了自己的至爱,但我还是不要认他。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块了吗?”我问道。

“朕想给你个名分,一个高贵而为人敬仰的名分。”他说道。

“你已经给我了。”

“嗯?”

“你最爱的女人,这便是最高贵的名分。”我说道。

“衡儿。”他拥紧了我,我们彻夜缠绵,一次又一次。

不知为何,我真切地感觉了他的伤心与留恋,我不想让他伤心。

这一切到了第二日的清晨都变得可笑起来,因为他给了我解药,说:“衡儿,你不能住这了。”

我的脸上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服了解药我穿上衣服起身便走。

“衡儿。”邵风华又一次从身后将我紧紧拥住,“答应朕,当朕的皇后好吗?”

当他的皇后,每日在宫里等待他的召唤,过着想见不得见的日子那比杀了我还难受,于是我转过身,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邵风华,你混蛋。”

邵风华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我,尊贵俊美的脸庞上清晰地印下我的指印。

好,既是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从此以后,你还做你的皇帝,而我依旧是沧澜阁的阁主,你高居庙堂之上,我独坐江湖之远,离了彼此,我们都能活得很好。

这一次,我头也不会地走了。

拒婚(景安公主)

楚衡走了,我破除禁锢的魔咒将这只妖精放走,她自由了,可我却难过了。

后来哥哥大婚娶了崇德夫人的妹妹做皇后,他对我说道:“景安,你该找个驸马了。”

“景安不要。”我立即对哥哥说道,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很担心地看了我。

“哥哥,我想要那只妖精。”我终于将心中渴望的事说了出来。

其实我说这话时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单纯地说:我想要,就像是要一个我喜爱的物件一样,仅仅如此,没有她的日子实在太无趣了,哪怕是每天看着她像只猫似的懒懒睡觉也好啊。

“景安。”哥哥有些不高兴了。

“她要的你都给不了不是吗?”我有些激动,突然,这个一直让我引以为傲的哥哥在我眼中的形象不再那么光辉了。

哥哥看了我,道:“你错了,朕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她,她偷了朕的一切……跑了。”

“是你不要她了。”我说道,“你不是娶了别的女人吗?”

我说这话很残忍还很心虚,但我依旧说了。

许是这话将哥哥激怒了,他突然攥住我手臂,道:“景安,若不是你,她还是朕的,她还是……”说到最后,他说不下去了,我冲他笑了,他想自欺欺人到何时?他并未真的拥有她,如果真的拥有了,为何还要将她禁锢?

“哥哥,纵是一国之君你也有得不到的东西。”我甩开哥哥的手转身离去。

后来我住到宫外的府邸,而哥哥也开始安排我和各种各样的青年才俊见面,有俊美风流的,有温文儒雅的,有阳刚硬朗的,在看了这么多男子后,我突然很想笑,原来除了她我也并不排斥男人,只是自她之后再无人能给我那猫抓挠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有点痒,有点恨,又有些渴望还有……说不清了,真的说不清了。

“公主,有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吗?”这时,曹御史家的长公子曹渊问我道。

我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随即收敛,显然,我失态了,不过好在宫中的教养嬷嬷早就教会我如何将自己失态的模样掩盖过去,于是,手中团扇一侧掩住半面容颜,道:“曹公子,本宫今日与你交谈实是高兴,不过本宫有些乏了,不知公子您……”

我言下之意已是明了。

“是下官疏忽了。”他立即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曹公子请留步,本宫要回去了。”说着,我摆出一副微微疲倦的神情。

后来,曹渊十分温雅地送我上了凤辇,我俯视了他一眼,这个人也许……

“如何?”回宫的时候,哥哥问我道。

“不怎么样。”对于中了妖精之毒的我来说,谁都不怎么样。

哥哥有些失望,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再这样下去非败坏皇家声誉不可。

我知道哥哥是很想促成我和曹家的婚事,这对哥哥来说是件极为有利的事,我承认我很任性,也许我该为哥哥做些什么,然,这时,她却回来了,为何要挑在这个时候呢?

人心(楚衡)

再见已是三年之后。

“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父亲大人。”我悠扬的笑声在他书房中响起,显然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对我的出现很是不满。

“你来做什么?”楚温良问道。

“不做什么,衡儿想念父亲便来看看了。”我闲闲地吃了桌上的果子,真甜,宫里的贡品也就这么甜了吧。

皇宫,一想到这两个字,我的心立即像被人挖空了一样,我想我得去吃几颗人心补补,要不就从眼前这个老头吃起吧。

似乎看到我眼中狠戾嗜血的神情,楚温良的态度明显和善了些,道:“衡儿的孝心为父领了,你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在家用了饭再走吧。”

我心中狂笑,一路风尘仆仆?开玩笑,我是谁?有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吗?我这一路自然是游山玩水过来的,不然我去年就该回来了。

用了饭再走?啧啧,不好意思,这次恐怕我还不想走了。

“也好。”我微微一笑道却在不经意间落下了一个物件,呵,哥哥的玉佩,他是在楚家我唯一承认的亲人,可是……

他死了。

“南儿。”果然,楚温良急忙将玉佩拾起,南儿,哼,这老家伙当真很疼爱自己的儿子呢。

我在一旁看着,似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在等,等他——

“说,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的?”

我沉默。

“南儿在哪?”

我继续沉默。

“是不是你杀了他?”

我依旧沉默。

“是你……你……”老家伙将我死死抓住似乎要活活掐死我,很抱歉,虽然你是我父亲,可我没打算死在你手上,我一拂手将他推开。

“他出家了,他将玉佩交给我让我转告你。”我对楚温良说道,终于,我还是不忍心告诉他,哥哥的死,我不想再从口中说出第二遍,当我确定他死时,我第一次平静地说:“他死了。”心就像被钝器一片一片割下般迟钝地痛着,再后来,武林里发生了一次惨烈地屠杀,背叛者和阴谋者是要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的,直到现在,江湖中只要有人说起我的名字,保证方圆数里之内鸦雀无声。

我的屠杀得到了异常良好的效果。

楚温良这才慢慢恢复平静,“他去哪里出家了?”他喃喃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当真?”老家伙瞬间又颓废了很多,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样的心情倒也可以理解。

我没理他,说实话,我很快点结束这样尴尬的面对。

“为什么?”他双手掩面问着自己。

我抬头看向窗外,窗外天高地远、风吹卷着云缓缓流动。

“你为何要回来?”身后,那老家伙又恢复了平静。

“想回来不就回来咯。”我背对着他信口胡说着,其实我不想回来,但也不完全是。

“目的呢?”他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

我沉默,离开京城这几年,我越来越沉默,而怕我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天我的贴身侍婢胆怯地跟我说:“阁主,以前大家怕你,只因你性子古怪,但现在大家怕你,根本是把你当一个恶魔了。”

我闻言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这一切又关我什么事呢?不过那天晚上我又吃了一颗人心,那个侍婢——人心的主人,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她的心应该不脏。

“哥哥要承担的楚家的责任,我来替他完成。”我这般说道,窗外鸟儿突然受了什么惊吓,一溜烟地飞了。

老家伙突然放声大笑,原来他也爱笑,难怪我也喜欢笑呢。

“你……你是个女子。”他这样说道,“而且你还是皇帝的女人。”

突然我以极快的身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不想活了是不是?

老家伙惊恐地看了我,似乎想在我眼里探寻什么,我冷声告诉他:“是你把我送给他的。”而后,老家伙沉默了,我也松开了自己的手,差一点,只差一点,我便会拧断他的头。

“瑞朝不是允许女子为官的吗?只要终身不嫁就好了。”我这般说道。

老家伙好容易平了气息,道:“你要……”

我走上前帮他整了整衣衫,道:“父亲年岁大了,总该有个世子继承您的家业和名号才是。”

老家伙惊恐地向后退了退,却被我一把掌控在手中,只要我想,我便能把他像张纸般揉碎。

“您说是吗?父亲大人。”我在他耳边邪邪地笑着。

“是。”终于,他咬牙切齿地屈服了我,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仇恨。

从那日起,我便是凌阳王的世子了。

哥哥,你放心,你必须却又不愿完成的事,妹妹我会帮你做完的。

再见(景安公主)

当我再见到她时,心不可抑止地跳动起来,差一点我就要从椅座上站起来。

“你好,我的小公主。”她对我说道。

“楚衡。”我不知自己的声音为何如此颤抖。

“是我。”她冲我嫣然一笑。

天啦,是她,我心中狂喊着,我以为我已习惯没有她的日子,我以为我不再想她过正常的日子,可我错了,当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说,我要她,有她在的日子里漫天飞舞着艳丽的花瓣,这样的日子多好。

我悄悄看了眼端坐一旁的哥哥,他的神情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热烈,而是……而是深沉,深沉地注视着她,可她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

“景安,你先退下。”哥哥这样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心中不服,凭什么只有你能看她而我不能?我要在这,我就要在这,她是我的妖精。

不过我并未这么做,这几年我和哥哥都莫名的疏离了彼此,我清楚这是为什么也明白哥哥还是疼我的,可有些事,我却不能容忍,当我看见哥哥时我很难不去想她。

“是,景安告退。”我起身行礼退下。

不知道哥哥和她谈了些什么,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同样的笑容都浮现在脸上——虚情假意。

他二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但此刻的表情却是这样的亲切而真诚,我想三年前的那件事也许我做错了,他们在用笑容伤害着彼此。

“衡儿。”哥哥依旧这样唤她。

“风华。”她嘴角带着一弯笑意。

“你就不能再考虑下?”哥哥问道。

“刚刚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陛下还想再听一次吗?”她笑脸如花。

“不必了,不过衡儿,朕可以将几年的想法付之行动,是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你才能老实,是吗?”哥哥问道。

“也不一定,那样的话我依旧能杀你,我敬爱的陛下。”

我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哥哥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道:“留下来,做朕的女人,我们还像三年前那样好吗?”

谁都能听出这话中的恳求之意,天啦,他是皇帝,我大瑞朝最为尊贵的人,他居然会像一个女子低头,留下来,留下来,我心中真切地祈祷着,他们都是我爱的人,我不想看他们拔剑相向的模样。

“迟了。”她笑着说道。

哥哥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的神情,死死地拉住她,道:“当日和朕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的人可是你,你想不认账吗?”

哥哥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了。

“不认账怎样?我就是赖得一干二净你又能怎样?”她一脸赖皮赖到底的样子说道。

哥哥微微动了动唇,终是将她放开,道:“你走吧,楚世子。”

楚世子?他们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臣告退。”

看了她离去的样子,我不管哥哥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追了上去。

“有事吗?我的小公主。”她似乎知道我会追上来,在宫门外停下候我,不然我怎么可能追上她?

“我……”我抿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嘴上却已说道:“我不是你的小公主。”

“哦?”她扬眉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你!”我气结,她是个无赖。

“呵,公主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她继续满口胡言道。那两片娇艳的唇真美,我想止住她乱说话的嘴。

“不行,我的小公主,我们都是女人。”当她说这话时,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是要亲吻她,不过她眼底戏谑的笑意让我更想把她吃下去。

“你要和哥哥作对吗?”我转移话题以遮掩我的尴尬。

“他要是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耸耸肩,似乎在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你会杀了他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问,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哥哥是最强的,没人是他的对手。

她听了这话突然很神秘地在我耳边轻语道:“嘘,比干的心被九尾狐吃了,如果他不去问卖无心菜的妇人他就不会死,所以这个答案,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她如兰的呵气在我耳边时起时断,我心里的猫儿又不甘地探出了爪子死命地抓着。

我怔怔看了她,在我尚未抓住自己心中突然燃起的那一抹莫名的情绪前,她已在一阵清朗的笑声中离去。

偶遇(景安公主)

楚衡回来没多久,哥哥便下旨册封了她凌阳王世子的身份,册封那天,她玉冠广袖,满朝皆惊讶其不世的风采与俊美的容貌,而我则暗自窃喜,只因知其真面目的除了哥哥唯我一人而已。

当晚,我便开始失眠了。

这日,风和日丽,曹渊又邀我出游,这人还真有耐心,我或明或暗地拒绝了多次他却依旧如故,倘若我不是当朝长公主不知他还能否如此,而我则碍于哥哥的颜面不好一再推拒,只得出来算是应付差事了。

“公主,小心点。”许是发觉我神情有些恍惚,在下阶梯时曹渊适时地提醒了我。

“多谢曹公子。”我轻轻说道,话音刚落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楚世子,你好坏啊。”一个女子正嬉笑着捶打一名少年,少年也不躲闪,脸上依旧挂着嬉笑的神情。

“楚衡!”我不顾曹渊一脸惊讶的神色疾步上前道。

“呵,是公主啊。”楚衡捏住那女子的粉拳笑着看向我。

我看了她们二人的模样突然气不打一处地问道:“楚衡,你又在勾引良家妇女?”

楚衡伸手揉揉脑袋似在考虑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然后说道:“真是头痛,公主能不能替我保密?”

她勾引良家妇女还要我替她保密,向谁保密,哥哥吗?哼。

“我若不帮你保密呢?”我问道。

“是吗?”她看向我,口中的声音突然变了,我明知这是她的声音可心中却又觉得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楚世子,休得无礼。”身后,曹渊突然说道。

“哦,是曹驸马啊,久仰久仰。”她一开口便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我都变了脸色。

曹渊立即正色道:“楚世子,你……”他的话并未说完,而我已然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她怎么能这样说曹渊,她这样说曹渊了不就是说我……说我……真是可恨,她怎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羞辱于我?

楚衡突然僵住了笑容定定地看着我,这神情让我有些害怕,不过我堂堂大瑞长公主怎能怯场呢?我暗自咬牙与她对视。

“哎呦。”一声娇呼打破了这危险而尴尬的气氛。

楚衡这才发现自己失手捏痛那位女子的手,随即冷冷放下,道:“诸位玩好,恕楚某不奉陪了。”

说罢她居然丢了我们几人扬长而去。

她居然……居然敢不给我面子,岂有此理,我气,气得恨不得揪过她耳朵问她到底有没有心肺。

“喂,你去哪?”我问道。

她没回头,只从嘴里蹦出三个字:“凝烟居。”

凝烟居?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我看向曹渊和那位小姐的表情知道那里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凝烟居……那是什么地方?”我有些犹豫地问道。

那位小姐闻言已是疾步离去,而曹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说道:“青楼。”

青楼?我没去细想曹渊那愤恨的表情,口中已然说道:“曹公子,你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些事。”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凝烟居(楚衡)

“老鸨,老鸨。”一进凝烟居我便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

“谁呀,这么早。”被我喊了几声后,姑娘们都从各自的房中出来,一见是我随即半娇半嗔地说道,“楚世子,这还没到晚上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悠悠一笑在中间的一张椅座上坐下,道:“我就喜欢白天逛这里,怎么不高兴吗?”

“高兴,怎么不高兴,楚财神给我们送钱来了,怎么不高兴?”我的耳朵被人揪在手中,来人泼辣又不失妩媚地说道。

我立即换了口气说道:“尔容姑娘早。”

尔容手中香帕一摇,对周围看热闹的姑娘们说道:“看什么,还不去睡觉?”她是这凝烟居的主人,一句话说完众人皆散了。

“哎呦,尔容啊,有什么事先把我耳朵放下再说吧。”我笑眯眯地说道。

“哼,下次再敢喊我老鸨,看我怎么收拾你。”尔容说着将我耳朵放下,我急忙好好揉揉自己那可怜的耳朵。

“说吧,跑来干嘛?”尔容问道。

“睡觉呗。”我依旧在揉耳朵,不然我来找她干嘛?

“银子呢?”尔容手一伸问道。

“给。”我乖乖送上银票,她这真贵,睡个觉就要一百两的银子,我一直觉得她做女土匪更合适,不过这话我可没敢说,说了她以后铁定不让我来这睡觉了。

不过这次尔容没有收下银子而是怔怔看了我,然后伸手抚了我的面容柔情似水地说道:“憔悴了。”

“就是。”我立即捏捏自己的脸示意自己又瘦了。

“来,姐姐疼疼。”尔容说着要将我揽入怀中,道,“今天姐姐陪你就不收你钱了。”

我看着尔容那精致的面容,心想:你想色诱我?哼哼,于是我不动声色地躲过她的魔掌,故做妩媚状说道:“那姐姐想给我多少钱?”

“衡儿,你我相识多年,说钱多伤感情啊,再说了,就你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妖精我也买不起啊。”尔容说道。

“我困了。”我打了个哈欠将银票放到她手中,问道,“你们这有男宠吗?给我调戏调戏。”

“有啊,一万两黄金一个时辰。”尔容随口说道。

我一边上楼一边说道:“你真该去做女土匪。”

“成啊,抢你去做压寨夫人。”尔容说道。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上了楼,轻车熟路地找了房间——天字一号房,这个房间的床是最舒服的,又大又软,这正好解决我在楚府睡觉不自在的问题,不过这里自从被我看上后便再无人住过,尔容也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更换一新,所以我每次来所支付的银两自然也是极高的。

我躺上床,闻着屋中淡淡的脂粉味心满意足地睡去,临睡前还想着下次问问尔容能不能给我便宜点。

不过,我这个美梦尚未做多久便被人打扰了,当我半睡半醒地看了怒气冲冲的尔容时,莫名地问道:“银票是假的?”

“不是。”

“我钱少给了?”

“不是。”

“我调戏你这男宠了?”

“也不是。”尔容瞪大了眼睛。

“那就等我睡醒再说吧。”我倒头便睡。

“起来。”尔容在我耳边大喊道。

“何事?”我恼了。

尔容抓住我问道:“说,你是不是勾搭上哪个女人了?”

“女人?我天天都有在勾搭啊。”我无辜而坦诚地说道。

闻言,她眼中突然闪动不明的情绪,问道:“你喜欢女人了?”

“开玩笑。”我讪讪笑了。

“那楼下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尔容一脸严肃地问道。

“什么?”我尚未睡醒的脑袋有种反应迟钝的感觉。

陷阱(景安公主)

不就是逛青楼吗?她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换了身男子的装束我也大摇大摆地去了,不过这件事可别给哥哥知道,不然……

“哟,今个儿刮了什么风,怎么都喜欢白天来玩了?”刚进门我便听到一声不冷不热地招呼。

我拢了手中折扇看去,眼前的艳丽女子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吧,看她眉眼上挑便知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你们这有来过一个姓楚的公子吗?”我开口问道。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女子说着坐上了身后的太师椅漫不经心地喝起茶来。

我心觉有趣,原来一个妓院的老鸨也可以这样摆谱。

“还请赐教。”我双手持扇躬身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道:“是个懂事的主,其实到我们这也没什么规矩,只要有这个就行。”她说着做了个手势。

我明白了,原来是要银子,这好办啊。

于是我笑着奉上一锭黄金到其手中,女子微微变了脸色,俏丽的容颜上没了笑意。

“你要找谁?”她淡淡问道,眉眼中清冷之色倒是平添了不少冷艳之感。

“我找楚衡。”我淡定地说道。

“她?”女子扬眉道,随即又细细打量起我,突然,她似是发现了什么转身向楼上走去。我不明所以地向上看去,没一会便看见楚衡懒洋洋地从一间房中出来,这个神情我再熟悉不过了,原来她是……来睡觉的?

楚衡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问道:“公……呵,你怎么也来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理直气壮地问道。

楚衡偏头笑道:“我没说你不能来啊。”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每次见到楚衡就会这般容易激动呢?

“呵呵,既然来了不如玩个尽兴吧。”楚衡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她的话。

台下歌舞升平,丝竹之乐不绝于耳,这凝烟居果然是个销金的好地方。

“公主不喜欢吗?”楚衡醉眼微迷,身旁的美姬亦是缱绻温情。

我看着她领口微歇,纤细的锁骨隐约可见,这该死的妖精,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诱人。

“公主。”楚衡突然凑上前来,在我耳边轻轻唤道。

我微微一颤,道:“何事?”

“陪我喝一杯吧,我很不开心呢。”楚衡将酒杯递到我面前说道,我看向她,这神情真的是她吗?如此伤心悲切的样子怎么会是那个带着妖娆笑意的妖精呢?

“为什么不开心?”我问道。

楚衡静静地看着我,我心虚了,这一切是我造成的。

“你喜欢我?”她问道。

“喜欢,很喜欢。”我认真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楚衡突然无声而放肆地笑了,“你也和他一样,只喜欢我的容貌吧。”

不知为何,她这样真的让我很心疼,我不再犹豫将她一把拥在怀中,说:“妖精,我的好妖精,别伤心了好吗?”

楚衡在我怀中如孩子般静静笑着,她醉了,我亲亲吻了她的额头,心情突然如繁花盛开般灿烂,原来这就是我想要的,我的喜怒可以因她而改变。

如此近的距离,我可以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心神迷醉,“妖精,我……”

我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挠心的诱惑,低头吻下她的唇,天啦,这实在太美妙了,我渐渐将她拥紧,希望能从她那里索取更多。

不知何时,台下丝竹之乐已断,我顺着她微敞的领口移指下去……

其实那晚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我已不大记得,因为,第二日……

无心(景安公主)

第二日醒来,我感觉手中抱着一个柔软的事物,睁眼看去原来是那只妖精,呀,昨晚我们……

我不禁笑了,伸手触及那柔软光滑的肌肤,我凑上前去再次亲吻令我迷醉的面庞,这味道真美,我又贪心不足地撬开妖精的贝齿深入下去。

“唔……”妖精发出一声动听地呻吟,醒了,一双明亮的媚眼眨了眨随即透出淡淡的笑意。

“笑什么?”我抱着她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公主一个人的了,要是再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哼哼……”

我说着装出一副凶相,死妖精,一大早就勾引我,居然还敢笑。

“公主就这么确定?”妖精坐起身,优美的曲线暴露在我面前,光洁的背部印下点点吻痕,嗯……应该是我的杰作吧。

“当然。”眼前的一切证明了昨晚的事,我笃定地说道,怎么,她还想耍赖吗?哼哼,楚衡啊楚衡,从今往后,你生是我妖精,死也是我的妖精,我要定你了。

“啊。”妖精狡黠地应了一声,轻巧地站起身来,鼻血啊,我急忙仰头看向别处。

“呀,公主害羞了,真可爱。”这只死妖精居然又凑过身来,调笑地说道。

岂有此理,这样子分明是她占了我便宜一样,不甘心,说什么这次也得把她气焰压下再说。

“楚衡!”我突然坐起身正色道,其实我是想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楚衡嘴角微扬,目光向下看去,我这才意识到衣不遮体的不光是她一人,我急忙合了衣衫缩回被子里。

“呵,公主比前几年好看多了。”楚衡一边穿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完了,我开始怀疑昨晚到底是谁把谁给吃了。

“公主不起来吗?”楚衡捋了捋披散的长发懒懒地问道,神色间没了戏谑却多了几分冷漠,这个神情我昨日见过,不过是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楚世子……”

“公主殿下……”

当我们从房中出来时遇到不少熟面孔,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我看向楚衡白玉般的面庞,她,终究还是……

呵,楚衡啊楚衡,只可惜你找错人了,我是谁?我不但是大瑞朝的长公主更是邵氏的子孙,跟我耍心眼——

“楚衡,我饿了。”我笑着揽上楚衡的手轻柔地说道,此时她穿的是男装,这些大臣们会想些什么我几乎可以猜得一清二楚,不过这样却正合我意。

楚衡微微一怔,随即宠溺地笑道:“公主想吃什么?”

我看了她如花的容颜,心道:楚衡啊楚衡,倘若你对我能有一星半点的真心,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死,可惜……好吧,既然你想演这出戏,我便陪你演下去吧。

“我想去吃春居楼的包子。”春居楼可是京中最富盛名的茶楼,去那里应该可以随了她的心意吧。

“好。”楚衡淡淡应道,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唯一看不见的是她的心,我该悲哀吗?妖精是没有心的。

可奇怪的是,自那日之后,我和楚衡的事于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而哥哥却似毫不知晓般并未问起过,楚衡更是行止依旧,于凝烟居处夜夜笙歌。

于此,唯一按耐不住的人却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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