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情人4
第二十六章霸道的温柔 白洛翎身着一袭纯白色的扎袖骑装短襦裙,外面穿着兔毛滚边的绣花织锦外袍,乌黑的长发用镶嵌着红宝石的束带高高地扎起成一束疾步走在门廊上,恨不得脚下生烟飞似的走到目的地。亏得姬风大步跟在后面,还能噙着笑一边闲闲地摇着他那把羽毛扇。只是苦了远远落在它们身后的一个小丫头,手里端着一个小托盘又要顾着脚下的路又要顾着托盘里的宝贝。 “百景国那边的战事现在如何。还有皇上和姐姐那边,各方有什么动向没有?”白洛翎一边询问姬风,脚下的步伐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前日刚回来的商队回报说,现在以辜氏王族小皇帝为首的皇党声势越来越大,他们的军队已经两面夹击对洛城形成包围之势。反倒是褚王爷那边,虽然占有天时地利,但是毕竟人心基础太薄弱,现在是只有招架之力。依我看,这场战事再拖下去,辜氏王族要再掌朝政。只是小皇帝毕竟年幼难以服众,所以现在他们的靳将军是疯狂的在找长公主。” “那么他们各方可查探到什么消息?”白洛翎问。 “靳将军现在仍在漠西查探长公主的下落,而褚王爷那边,上次使节被杀以后,貌似没有再派人来金琪。皇上看来也并不想和褚王爷过多纠缠,应当没有将祈月姑娘的事情告知褚王爷。” 很好,那么就是说百景国那边完全不知道祈月在这里。现在只剩下姐姐和皇上那边。白洛翎凛凛神色,脚步也放缓下来,说:“你告诉姬离,让她立即前行去见夏宫保护姐姐。皇上那边……你亲自去一趟,告诉他我们白家感恩于皇恩,愿出资从东方大草原购买良马十万匹扩充军备,用以支持金琪国的大业。你如此对皇上说,他自然会知道我的用意。” 皇上一门心思扩充疆土,她只要投其所好,首先要缓和下来和皇上的关系,她能得到她要的东西,也能给姐姐争取时间。她知道,姐姐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鉴于他们三人复杂的关系,姐姐必有所图。白洛翎冷笑,她是一个商人,自然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皇上会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姬风领命离开,白洛翎也正好走到暖阁前推开房门进去。这暖阁的通风采光都堪称典范,冬日暖暖的阳光从花窗和通往后院的四开大门照进来。祈月已经醒来,正靠坐在床头翻看古籍。白洛翎在软榻边坐下伸手搂紧祈月,将脸颊贴在祈月的额上:“怎么不多睡会?今天感觉怎么样?” 祈月的病着实让白洛翎担心得不轻,心疼之余各种名贵珍稀药材日日不间断地往祈月嘴里送。十几日下来,祈月的病终于是退去,可是身子却迟迟没有起色。白洛翎嗅着祈月身上带着体温的馨香,忍不住心中的激荡,也不等祈月的回答便低头吻住了祈月的唇,舔吻着花朵般唇瓣,将柔软含入口中仔细爱怜。 “唔,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乏。”祈月嘤咛着稍微推开白洛翎。这个人自她醒来的那日开始,又像是得到了新鲜物一般,越发的喜欢找机会亲近她。以往这人受不得她的拒绝,每回的拒绝总会让她发怒。可是现在,无论怎么拒绝她,也只是让她变得更霸道更大胆而已。每回这个人半是哄半是强迫的做法让她疑惑,更让她的拒绝和反对全然无用。 “身体乏?必是躺太久的缘故。我帮你捏捏肩背~”白洛翎狡黠地笑,稍微使劲用柔和的内力帮祈月按摩着,顺便来一点上下其手。 “我不要,我自己下榻走动就好……”祈月蹙眉拒绝,伸手拿掉白洛翎几乎按到胸上来的手掌,这个是在捏肩背吗! “嘿~祈月拒人好意于千里,堂堂公主如此不讲情理!你别动,我给你讲百景国你兄弟的近况。”威逼加利诱,某奸商惯常把戏。 祈月有些无奈,相比于这个人以前一味的用强,现在的白洛翎偶尔霸道强硬偶尔温柔好说话的样子更让她感觉心惊。 听完白洛翎所说的百景国的战况,祈月又喜又愁。喜的是靳超云果然不负他的承诺,尽心地为国效命,她相信假以时日战事的前景会越来越明朗。愁的是弟弟辜赢年幼,现在虽然被拥立登基但是毕竟无法亲自过问政事,弟弟无法服众而辜氏王族正是不可以没有她的时候,想必大家找她都找疯了。可偏偏眼前这个女霸王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离开的,她该如何应对呢? 白洛翎自然知道祈月在想什么,但是某人自信得很,她这阙宇山庄祈月独自之力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祈月也清楚知道这点。所以她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坏心眼地因为祈月的无可奈何而窃笑不已。白洛翎见刚才跟在身后的小丫头终于端着盘子进来了,招招手让她把盘子端来面前,伸手打开一个小藤篮。藤篮里放着两枚鸽蛋大小的红色果子,外形看起来十分奇特。 “祈月,来,你尝尝这个。”白洛翎拿出一枚果子小心剥开外皮,里面的果肉竟然也是鲜红色的,红而透明,晶莹得看起来十分可人。 待将两枚果子都喂祈月吃下后,白洛翎才问:“滋味如何?” 祈月并不重口腹之欲,最近白洛翎拿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食物和药材来喂她吃,祈月已经习惯了。淡声说:“这果子从未见过,但是滋味甘甜口感细腻绵软,确实是佳果。” 白洛翎朗声笑:“呵呵,的确是佳果。这种果子据典籍中记载名为烈火果,百余年前我家先人在这里建阙宇山庄后才惊奇地在这山谷中发现一株,如获至宝。这烈火果树要整整两百年才能成熟,无花而结果,待果子成熟要整整十年时间,且每次只得十颗。这果子集了山川大地的精华,寻常的人吃了能延年益寿不畏寒冷,女子吃了能容颜焕发青春常驻,习武的人吃了精修武学的时候那更是有神乎其神的效果。每次果子成熟都是一件大事,需如数进贡给金琪皇帝,这次恰巧碰到成熟,祈月的机缘也十分难得啊。” 祈月惊讶:“既是如此珍品因当早和我说,你为什么还虚耗在我身上?” “呵呵,”白洛翎俯身吻住祈月,她的口中还留有烈火果的滋味,甜甜的让人流连,“怎么是虚耗?祈月的体质阴寒,现在又受了寒气,女子身体受寒最难调理了,这东西比任何药石都有用。在我的心中,你比任何人也珍贵,理当享用这个……” “白姑娘……蒙你这般心意,祈月承受不起,你不该——”祈月说到一半自动停下了,眼前这个女暴君直直地盯着她,一脸“你再说我就要发怒”的表情。这个人心思深沉,但是有时候却又喜怒形于色。祈月咬咬唇,算了,实在是没必要和这个一言不合就要轻薄人的蛮子做口舌之争。 白洛翎笑得奸诈,对祈月看懂了她的脸色而主动让步的做法很是得意。拿起祈月的外袍包住她,接着连拖带抱地将祈月从床榻上拉起来。 “你,你这又是要怎么了?”祈月简直没办法了,这人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没一刻得消停的。 “嘻~我没对你说吗,我就是为了这事来找你的,有一处地方你必定会喜欢,我来带你去!” 祈月头戴兔绒帽,手里抱着铜质小炭炉,被一张狐皮大氅裹得严严实实。她和白洛翎两人正共乘一骑穿行在一片乔木高壮的密林中,天色渐渐暗下来,就在暮色只剩最后一丝光亮的时候,两人骑的马终于穿出了森林,前面豁然开朗。 “呀!是湖!”自离开百景后再也不曾见得那些美丽的湖泊,这下突然得见,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祈月也忍不住轻声惊叹道。 “很美对吧!这可不是普通的湖,你绝对未曾见识过。你别看它面积小,这可是一处温泉湖。你看那湖上蒸腾的热气!”白洛翎指给祈月看。 祈月顺着手指的方向,前面是一方面积不太大的湖泊,远远眺望过去,能借着暮色看见整个湖泊的四周是茂密的树林,整个湖泊处在这青峰山的一片原始密林中,仅仅在湖泊的岸边围着一圈空地。这个地方显然人迹罕至,湖岸边尽是平整松软的厚厚积雪。但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竟包围着这样一片热气蒸腾的地方,而且湖岸靠近水面处还长着嫩绿的青草,这实在是太神奇了!湖边不远处,在矮树丛中隐约有一座圆木搭成的木屋,在暮色下皑皑白雪,水气氤氲的湖泊,和风格质朴的木屋,这样的情境就如身在一处仙境一般。 “确实是世间仅有的奇境。”祈月随着白洛翎翻身下马,为着这绝无仅有的奇景由衷地露出赞叹的浅笑。 祈月这难得一见的笑容就如在一片白茫的雪地中绽放的红花一般鲜艳美丽,白洛翎将鹿皮手套随手丢下,着迷地就像伸出双手捧住祈月美丽的脸庞。 “啊~呵呵……”刚要碰触到祈月的时候她却又讪笑着抓了抓拳头,然后转而将双手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大寒天骑马过来,她的手被寒风冻得冰凉。 祈月也留意到了白洛翎纤细修长的双手被冻得发红。伸手轻柔地拿下她贴在脸上的手放在绒布包裹的小暖炉上再轻轻地将手覆盖在白洛翎的手背上。带着复杂的情绪低声说:“你这是何苦。辛苦、受冻,就为了带我来看这景致,你不必这样……” 白洛翎不舍得离开这样的温柔对待,在雪地里立了许久才让祈月上马。白洛翎牵着马儿缓步到木屋前,两人踩着台阶上厚厚的积雪走上去,她伸手推开木屋的门,这时才笑着对祈月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带你来不单只为了让你见到这神奇的景致,待我们现在木屋中安顿好,我带你到温泉湖里去。何等的美事!我们将在水中共浴!” 第二十七章暖湖氲情焰 这是一间非常质朴而特别的小木屋,屋内没有台凳,一角是铺着几层厚厚的棉被与毛皮的席地的床铺,屋内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白虎皮。最特别的当属小屋中间的一个四方形的大坑,是用作烧火和取暖用的,上面架着一口大锅,火坑周围的台阶上铺着坐垫——这里便是椅子。 “地方还不错吧!这是我小时候爹带我来狩猎的时候慢慢搭起来的屋子,晚上也很暖和呢~今夜我们就在这里度过。看见那些毛皮、兽骨了吗?都是我和爹的战利品!”白洛翎在屋内生起火,拿出干粮两人分食,再喂祈月喝了些酒暖身体。 两人再次出来的时候一轮明月已经高高地悬于天空中了。白洛翎举着火把带祈月踏雪来到温泉湖边。湖边被积雪覆盖见不到地面,只有一些大块的黑色礁石露在雪地上,伸手摸去竟带着微微的温热,难怪这些大石上没有积雪。这天然的造化果真神奇。 白洛翎将火把插在雪地里顺手扯下自己的披风后,再快手快脚地解开祈月的狐皮大氅。 “你做什么?”祈月按住白洛翎的手,她正在解开她夹袄的盘扣。 “到温泉中去须得将衣物褪下,祈月不是连沐浴也得和衣进行吧?”白洛翎笑,继续解开祈月的扣子,一句话落下的同时祈月的夹袄和外袍已经被褪下丢在大石上。 “你,不要!”祈月惊叫着揪住衣襟挡开白洛翎的手,“我,谁说我要沐浴的。在这空旷野外之地,女子怎可袒露身体?此等粗俗之事于礼法不符。” 白洛翎抚额,最后实在忍不住朗声笑起来。这个女人!真是保守迂腐得令人又可气又可笑,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别扭的女子。不过就是这样的祈月才可爱,可爱得想让人—— 她坏坏地笑,当着祈月的面快速脱下自己的袍子,短襦裙,里衣,裤子:“这处旷野几百年也没有除我们以外的人会来,祈月若是不愿享受这大地恩赐之水,我自己享用也罢。你可想好了,机会难得,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哦。” “你这人……”祈月立在冰天雪地中却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对这人这么毫不顾忌的袒露身体,她真不知是躲好还是若无其事好。 白洛翎下了水,温暖微烫的湖水让人仿佛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白洛翎故意大声地叹息呻吟:“啊~好舒服,嗯~湖水太美了~~” 祈月站在湖边四下望,在着荒郊野地的做沐浴更衣这种私密之事是她的矜持和身份所不能容忍的,但是,但是这湖水确实是非常诱人。百景人天生喜欢水,而她自离开皇宫后一直都未能好好享受这样美丽舒适的水了。听见白洛翎坏心地故意仄仄叹息着,祈月咬咬唇,脱下身上厚重的衣服。但仍禁不住矜持,穿着里衣,稍微卷起绸布亵裤的裤腿,只是坐在岸边一块大石上将白皙无暇的双足浸入温泉水中。 不料祈月刚坐下就被一股力气大力往水里一拉—— “呀——” “哗啦”一声响。 “哈哈,哈哈!!” 祈月整个人落进水中,惊惶地挣扎,攀扶着水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白洛翎则一把捞起祈月抱在怀里,见别人狼狈她笑得更开怀。 “你这人坏死了,女子怎可总是这么粗鲁!”祈月气得低声斥责白洛翎。 “哈~怎么样,温泉里舒服吧!坐在岸边有什么意思。”白洛翎笑得更放肆。 然而笑着笑着,白洛翎收起痞子气的笑意。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一幕多么的相似,那夜在盛开着百合花的洛湖畔,她也是如此将一个高贵清雅如女神一般的女子拉入水中,这样紧紧地抱在怀里。那夜的月光也是这么的皎洁明亮,也是这么真切地感受到丝缎般柔滑的肌肤,也是这么在女子的发间嗅到温暖馨香的味道,也是这样的心驰神往。 “祈月,你可还记得?在洛湖畔那夜的你也是这样美丽,你是我在洛湖畔寻觅到的仙女。你是我的洛水女神,就如同曹子建赋中的神女一般荡人心弦……不,比赋中更美……”白洛翎柔声在祈月耳边呢喃,止不住心中的爱意轻轻吻着她。 祈月闭着眼微微扬起头,她如何能忘记,同样的让她害怕又让她疑惑的人,兜兜转转百景、漠西和金琪都竟然是同一个人。这世间的机缘让人感慨,只是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巧合,究竟是奇缘还是孽缘呢?祈月接受着白洛翎缠绵的拥吻,洛湖中的吓坏她的人,戈壁中强占她的人,和温泉里拥吻她的人。种种的情绪、不知名的心悸交织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彻底地乱了,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再也不同于以往。 这温泉湖走进去才会知道它的奇特之处,湖岸不是泥土而是一块块巨大而平滑的黑礁石,脚底下是细幼的沙粒,偶尔还能感觉到脚底涌出细细的温泉水,让人感觉生动而有趣。然而祈月此刻已经无暇感受这种奇特,白洛翎借着温泉水的浮力微微将祈月抱起压靠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热烈狂肆地深深吻住祈月。用力地吮吸祈月的唇瓣和舌尖,霸道地将舌尖探入撬开祈月的贝齿探索着她的每一寸甜蜜,全然占有,不留一丝余地。 白洛翎一手环住祈月的腰际,另一手慢慢地从祈月的襟口探入,拉开湿透而贴在她肌肤上的单衣,掌心整个覆盖住了祈月胸前白皙饱满的柔软。祈月的身子并不熟悉情欲,这样异样而酥麻的刺激让她有些心悸,细嫩的手掌扶在白洛翎的肩头想要推拒她,“你别这样……” 白洛翎却更快地褪下了祈月身上的里衣和亵裤直至她有如初生婴儿一般,指尖揉弄着那处柔软的山峰顶端成熟鲜艳的红莓。闭着双眼的脸上布满爱恋和情欲的狂乱,“祈月,我爱你,爱着你……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求你,不要在现在……我想要你……” 她一边呢喃着热烈的亲吻一路从祈月的脸颊到颈项,再顺着在祈月肌肤上滚动着的水珠,从锁骨一路吮吸吻到那处浑圆的隆起。在那颗晶莹的水珠滑动到祈月红润的乳尖的同时,用唇将它们同时含入口中。 “啊……”祈月轻吟着,为那瞬间从胸口处发散到全身各处的酥麻感觉而喘息。 白洛翎趁势不依不饶地大力吮吸着口中含吻住的柔软,贪婪而霸道得就像婴孩一般。定要刺激得祈月羞怯地娇吟喘息出声,再将手探到水底,将祈月稍稍一抬分开她修长的双腿,跻身站进。白洛翎埋在祈月的心口间吮吻她,半没在水中,鼻尖几乎贴着水面,一手在祈月身上温柔地爱抚,一手慢慢地滑过祈月平坦的小腹最后快速占有她腿间最娇弱的柔软。 “唔,不要……”祈月突地清醒过来,到那处私密传来被侵入的感觉,她被惊得不敢动弹,大颗的眼泪瞬间不住地掉落在胸前。 白洛翎感觉到祈月在她怀中受惊而僵硬的身子,小心地移动探入的指尖,用指腹轻柔地揉按着羞怯的花瓣和小核,耐心地勾动着祈月的情欲和快乐,温柔地吻她,“别怕,别害怕,这不会疼……不会再疼了……” 祈月轻蹙黛眉,难耐地将绝色的容颜埋在白洛翎的身上,甚至不敢挣扎着抗拒,害怕那羞人处传来更多异样的感觉,“你不要这样做……我的身子不舒服……” 祈月辨不清这样酸麻战栗的感受是痛苦还是欢快,仿佛和那夜一样,当时那种疼痛羞恼和不知名的感觉再度被封闭的记忆回忆起,让她感觉身子和以往不同。 “就要!”白洛翎一句话说得完全不给人家辩驳的机会,顺着祈月已然变得滑腻的蜜处更深入地探进,然后缓缓地撤出,再滑进…… “祈月祈月,我会让你舒服的,我要你,我爱你……” “啊呃~”祈月再也忍不住娇声地低喊,感觉到那人热烫的身体紧贴在她的身上,肌肤柔滑细腻,就连那人身上饱满的隆起和曲线优美的身躯贴在她身上的感觉也是如此的清晰。这是两具如此相似的身体,可竟然可以如此!祈月伸手贴在礁石上,想要抓住一些依靠来忍住这样的激荡,那个人的指在她的身体里探索滑动,间或轻拢慢捻地对她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产生这样的感觉,如此的难耐,却又奇异地令人无法逃开。祈月的心跳越来越快,酸软的私密处越来越频密地抽搐着,让她觉得,觉得…… “祈月,你可有喜欢我?说你也喜欢我!”白洛翎急喘着,指尖更缠绵地逗弄着祈月。 祈月忍住不断飘逸传来的呻吟,并不答白洛翎的话。 “说你喜欢我!”白洛翎张嘴咬住祈月细嫩颈脖继续逼问,甚至恶意地缓下手里的动作,故意让祈月卡在半空中得不到解脱却又逗弄着她不至于忘记了需要。白洛翎执意要逼迫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祈月知道白洛翎在恶意逗弄自己,难耐地咬紧下唇,被逼得委屈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手平放在白洛翎肩上徒劳无功滴想要推开她。 白洛翎伸手抚摸上祈月的唇,不让她咬伤自己。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倔女人,算你狠!” 话音一落,将手从祈月身下退出,双手握紧她的腰肢往上一抬,白洛翎整个钻入水底拉开祈月的双腿,迅速地用唇占据了祈月滑腻的温暖。 “嚇~”祈月惊喘着吸一口气,止不住全身因这样强烈的刺激和欢愉不住地颤抖着。她,她的唇,她的亲吻,那里怎么可以! 白洛翎以唇完全包覆住祈月,极尽缠绵地吮吸,以舌尖轻轻挑开祈月沾染着花蜜的瓣蕊,舔吻勾动。直到她感觉到祈月身体的颤抖和越来越频繁的抽动,她知道祈月要到了——舌尖寻到羞怯地隐匿在花瓣中的小核,轻轻刷过,再将它含在嘴里使力一吮—— “啊,啊~~”祈月觉得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止不住身下羞人的抽动将四溢的热气全数传播到全身。这是多么让人期待而又心惊的结果,祈月只能任自己失去控制地承受着这样悸动的来临,一下又一下。她几乎不能确定这是愉悦还是痛苦的感受,也不能确定它的来临是自己的默许还是不能抗拒那人的强势。看不见黑漆的天幕,听不见自己令人害羞的娇吟,只感觉到周身围绕着的热气蒸腾的温泉水,还有那人热烈的亲吻,她被烫坏了…… 白洛翎“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张开双手抱住瘫软下来的祈月,拉起祈月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腹轻轻摩挲在那处已经情动到极致的柔软。顺势吻住祈月的唇,急促地喘息着缠绵亲吻,呢喃着说:“祈月祈月你是我的人,我爱你,我在洛湖中寻到的情人……我的祈月……” 第二十八章谜语百合花 天刚蒙蒙亮白洛翎就醒了,她没有动,因为祈月正将头抵在她的颈边缩在她怀里熟睡着。她静静地躺着,已经到了她每日练功习武的时间了可是她却不愿意起来,只有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祈月才会如此主动地亲近在她的身上。 那天在温泉湖里,她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快和悸动。世俗礼教教导男人可以肆意寻欢而女人只能束缚压抑,她从不屑于屈从那些教条,她也确实是有过一段放浪轻狂的日子,可是那些逢场作乐的寻欢从未让她有过对祈月时这般憾人心弦的激情。爱恋和欢愉的交织,身体与灵魂的合一,让她止不住自己的激动,在温泉中不断地将祈月送上至极,也让自己不住地在欢愉中崩溃,一次又一次。 可是她却发现,那日之后祈月便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她心知祈月想法保守,那天身体上的接受和契合只能说祈月已经识得情欲,却不代表她能在心中接受。她本是想不紧不慢,反正她一向说亲就亲,说抱就抱,说要见便见,要亲近的时候绝不是祈月的躲闪能逃脱的了的。可是才这么几天过去,祈月每每对她的抗拒却让她觉得像一把刀一般扎在心脏里,稍微碰一下便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不再能不理会祈月的想法只要她的身体,不再能轻视祈月的抗拒只觉得自己高兴就可以。她想要祈月的心里有她,和她一样!白洛翎小心地撑起身体,长久地凝视着祈月安静完美的睡颜,俯身在她的脸颊和额头上温柔地亲吻。每天她都会在晨起时这样看着祈月,亲吻她。这时候的祈月总是那么美,总能让她带着满足而快乐的心情开始新的一天。幸而祈月并不能像她一样少眠,每天地遭到“狼吻”侵袭也没办法抗议,白洛翎笑得好不得意,赶紧再多亲两下接着蹑手蹑脚翻身下床。 早晨的太阳暖洋洋地照耀着,白洛翎今日身着一套崭新的浅蓝色笼裙,面容清朗显得神采奕奕,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巾帼特有的英气。虽身为女子,却让在坐的大厅里白家商队的各位管事们由衷滴敬服 。 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在说:“此番去往金琪的北部各州能这么快回来天气可真是帮了大忙呀,以往风雪太大道路难行,这次北部各州几乎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我们的运气。” 白洛翎问:“现在已经是隆冬,北部各州都不曾下大雪?” “可不是,天气日日晴好,冷是冷就是不见雪。” 白洛翎思量了一下:“那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和南方的农户收购来年的粮食、腌菜。待来年春天入夏就开始往北部运。北部来年必要大旱,待官家和大户们收购粮食的时候,我们便不至于没有准备。”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皆点头称赞。这种例行的议事多是上交账目,报告买卖的情况和各地的见闻之类的事情。白洛翎从管事们的言谈中掌握每支商队的情况,往往能从一些细处敏锐地察觉到商机,并快速果断地进行合理的调配。正是她的这种才能更让白家在这些年繁盛起来。 议事结束后众人皆随意闲聊。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出去了几个月,还是咱们这阙宇宝地好哇!这大冬天的可多久没见过绿色啦,就数咱们这还能花团锦簇。” 说者无意,白洛翎听了倒是想起一些事情来。立马从椅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回到暖阁的时候,祈月早已经起来,此刻正跪坐在案前。她的前面铺开一大张宣纸,一手捻住衣袍宽大的袖子正在纸上绘着丹青。 白洛翎绕到案桌的侧面,单膝跪在祈月身边,俯下身刻意凑近祈月,直到嗅到祈月身上淡雅的香气,笑道:“好一幅美人图。” 祈月专注在画中,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响和温热的气息吓了一跳,放下笔侧身看着白洛翎带笑的脸,只好无奈道:“这明明是花,何来美人?” “是你啊~美人在画图,谓之美人图是也~”商人果然都是不懂风雅之徒,某商人摇头晃脑地扯一番歪理,说得煞有其事。 亏得祈月气度高雅教养得宜,对某人的一番说辞好脾气地没有予以嘲笑。祈月索性不理她,准备再执起笔继续未完成的画作,白洛翎却更快地拥着祈月让她站起来。 “祈月可是想念洛湖畔那美丽的野百合?那跟我来罢!” 祈月也不挣扎,由着白洛翎圈住她的腰际带她往前走。这段时间白洛翎像是上了瘾似的喜欢带她四处走,以前是不肯让她远离这大院半步,现在则是借尽机会带她游遍这青峰山谷,将各种美景呈现在她眼前。对于白洛翎的这份心,祈月是感动的。这女子平日虽然霸道又冷酷,但是对待山川美景时却有着女子特有的细腻与诗意,不是那种强说愁的娇柔,而是显出一种敢于坐拥美景的英气。 祈月沉得住气不多问,白洛翎倒是忍不住关子也不卖了。一边带祈月走向通往后山的门廊,一边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这整个山谷地热最甚的一个地方。我几个月前外出的时候在路上救了一个逃难过来的百景人,本想救下之后就放了他,无意间竟听说他在百景时是大户人家的花农。那老伯说他最善培植百合花,我于是将他带回山庄来,快马从百景找来了成株的百合花。本也是想试一试,不料这老伯确实手段一流,竟然令那百合花在这极寒之地生机盎然。” “竟有这等事?可现在已不是百合花的花期了。”时间流转,故国不再,她错过花期,却被命运带来这里,这是何等的机缘。 “这里也不是百合花的地方啊。要化不可能为可能,又怎会拘泥于时间?若是能成功的话,现在正好是将要开花的时候,来,转这边。”白洛翎牵着祈月穿越过后山的一片小林子,出去的时候,山边有一块空地。用树藤和竹片架着围栏,洼畦俨然,显然是受到了十分精心的打理。 围栏中整齐地种植着百合,全部结着大朵的花苞,零星地有些已经绽放开来,而且看得出这每片花畦里开的竟是不同颜色的花朵。 “这样竟然可以!这阙宇山庄真是划腐朽为神奇的宝地呀。”祈月由衷感叹。以前长在深宫,只从典籍的记载中知道一些各国的奇山异水风俗民情,因着白洛翎的带领才亲眼见到世上竟有这么多神奇的造化。 “有阙宇山庄这块神奇的地方,要开出这些美丽的花来还得要陈老伯那双巧手呢。”白洛翎笑着指一指刚给花除完草,正站在花畦旁边的一个老农。这个人略有些干瘦,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是一个平常得不会有人注意过目就忘的人。 那老农见主人出现,十分识趣,对白洛翎和祈月躬身行礼然后便挑起装花肥工具的扁担径直离去。祈月则显得兴致颇高,俯下身轻轻拈起一朵半开的白色花朵贴近鼻端小心地嗅它的香气。“远在千里之外,敢于隆冬开放的花朵,它的心带着怎样的娇怯和勇敢。” 祈月身着飘逸的衣裙,优美纤细的身形,绝美的脸上带着婉约的笑意,这样的祈月就像一个落在花丛中的仙子,美得令人迷醉。白洛翎伸手拉住祈月的手臂一旋身,祈月便落在了她怀里。她在祈月的耳边轻喃:“祈月,你应当知道我的心。你在为花儿惊叹的时候,可曾探视过自己的心?祈月,你对我,是何等样子的感情。你今天告诉我,你对我,可有动情和喜欢?” 祈月低下头,每每遇到这样的问题只能避而不答。是无法理清自己的心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并不愿说谎也不知如何说真话。又是无言相对吗?这算什么?白洛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祈月你看着我,对我说,你对我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你并不厌恶我,而我爱着你,你终要给我一个答案。” 祈月潸然流下泪来,维持着理智谨守着自己的心,含泪道:“白姑娘,我仍是那些话。你我都是女子,本就不会存在世俗的感情,我不能接受。我对你仅有感激搭救之情,若有再多,也只是姊妹之情。还望白姑娘不要逾了界限,坏了我两之间的恩义。” “不!你这是骗人,也欺骗自己。祈月,我不信你对我无情,你心里爱着我,你对我的那些是真真切切的爱慕之情!祈月你问问自己的心,说你爱我!”白洛翎倔强,平日嚣张的气焰现在却多了几分恳求与深情。 祈月不明白这人为何能如此笃定,别开头去:“那不是真实的,仅是你的错觉。” “果真不是真实吗,你在心中自问,你对我的仅是姊妹之情?那些亲吻和拥抱,会是姊妹之间的亲热吗?你的清白和身体,会给一个视你为姊妹的人得到吗?还有那夜!那么那夜算什么,我们之间的袒露以对,发生的激情,你会和一个你并不恋慕着的人发生吗?那夜你的亲吻,你的喘息,你的快乐,祈月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不肯接受,为什么!” 白洛翎言语中尽是不被爱的悲戚和失落,祈月绝不是放纵自己享乐欢愉的人,她果真是得到了祈月的身体却得不到她的心吗,她不信。这女人,自欺又欺人,果真一点也不在意她吗,这样的认知令她愤懑而不平。 “你闭嘴!”祈月退到篱笆的边缘,白洛翎直白的语言在祈月听来粗鲁而冒犯,祈月被逼得又狼狈又无处可躲。她咬咬牙,伸手推开白洛翎流着泪低喊道:“那些皆是你所逼迫,非我所愿!” 白洛翎竟被祈月推得大退几步。空气都似乎凝结了,静默流转在两人之间。过了许久白洛翎才语气虚弱地苦笑道:“皆非你所愿,你真的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从未有人能像现在这般挑起她的恼恨,她是优雅矜傲的长公主,她甚至以为自己不会有这等阴暗的情绪。可是这个人……祈月也辨不清她恼恨的那个人是白洛翎,或是自己。祈月只是抿着唇不住地掉泪,一句话也不肯说。 一个人可以承受多少来至心爱之人冷漠,一个人可以忍受多少不被接受的哀戚?白洛翎眯起眼眨掉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影像,摇晃一下身躯,慢慢地转身离开拿将要盛开各色美丽百合花的花圃,眼泪终于一直一直地流下来,嘴里轻声呢喃: “非你所愿……” 祈月怔怔地看着白洛翎黯然离去的落寞背影,她……从来没有这样留下自己便转身走开。祈月竟发现自己看不得白洛翎这幅仿佛受到了打击的样子,仿佛她的霸道和骄傲一瞬间被剥夺。这个人不是永那么自信从不理会别人的看法么,这人不是永那么得意洋洋得令人发噱的样子么,这人不是总会使坏坏点子层出不穷的样子么,为什么现在竟这样,就像一只失去了最亮丽翎毛的孔雀。祈月的呼吸被哽住了,几乎觉得心跳都是一种负担…… 第二十九章情窦为卿开 见夏宫虽不是皇宫,可是金琪皇帝几年来都在此地过冬,几乎成了小半个皇宫。许多重要的大臣纷纷在见夏宫附近建造临时府邸,一到冬天也便随着皇帝来到此处避寒。离见夏宫二十里地的地方则驻扎了皇家的亲兵保护皇帝和大臣们的安全。 白洛翎坐在白寒羽居住的霞凤楼里,被殷勤伺候转来转去的太监和宫女搅得心烦意乱,还没宫女将点心上齐就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全部退下去吧,所有的人没有吩咐都不准进到院里来。”白寒羽刚进门来就见到这幕。将随身的宫女和在大厅中不知所措的宫女们全部挥退,然后才莲步走到白洛翎身边笑问:“我家二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惹得你这么没好气?” “没怎么,我只是一路兼程身体乏了想要清净而已。闲杂人等在身边走动,我却只想要姐姐过来这边陪我坐会。来。”白洛翎起身牵起白寒羽的手走到软椅上坐下。 白寒羽抚摸着白洛翎的背笑着关心道:“洛洛怎么突然有空来探望姐姐?还是因为皇上的召唤?” “妹妹挂念姐姐了,来看望还需什么原因。莫非姐姐不愿见到我?”白洛翎轻捻着鬓边垂下的长发,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妹妹突然不请自来,绝不是没有原因的,见她郁郁寡欢心绪烦躁,必是和那百景国的祈月公主有关吧。但是白寒羽也不点破,慢慢敛下笑意说:“怎么会不愿见到你。你来了正好,我正愁这件事不知该如何告知你……洛洛,你知道,皇上和我直接必有一场直接的冲突,轻则是个人性命堪忧,重则是白家上下几千条人命和整个国家的前途。” “姐姐的目的是什么。”白洛翎直视着白寒羽问。 白寒羽低下头说:“我的想法总瞒不过你。没错,我要夺了楚灏的帝位。这本该就是我的东西,且我只有这样才能守住你,守住整个白家!”白寒羽的脸上尽是坚持。 “如此机密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姐姐为何告诉我。” “因为……楚灏,皇上他毕竟是——”白寒羽迟疑着。 “姐姐,”白洛翎叹气,轻轻拥住她的肩膀安慰她:“你应当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那个人对我来说只是皇上,只是要伤害你的人,并不会因为血亲而变得亲近。” “你答应?”白寒羽含泪笑着。这个自己疼爱了二十几年的人果然没有辜负她。 “我理解姐姐的做法,相信你必有方法可将伤害减到最低,国家需要明君,却不能以血流成河的方式实现。”白洛翎搂搂白寒羽的肩,再接着说:“但是我有个要求,我不会参与到这场风暴中来,请姐姐体谅。”虽然她对皇上并无太多手足之情,但是毕竟是她的亲生兄长,她不能直接参与伤害他。况且她现在有了祈月,她的身份顿时变得敏感而特殊,任何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威胁到祈月的安全。她不能拿祈月的事情来冒险。 一想到祈月,她的心顿时黯然了,那一阵阵的悸痛和酸楚又从心底涌上喉头。即便是逃开这好些天,即便是逃得这么远,也不能减少半点对祈月的想望。她确实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好人,她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不惜杀戮和狡诈,强取豪夺的也会得到手,一个女子要生存在男人掌控着所有的世界上,她必须要有足够的手段和狠戾来保护自己。可是她竟没想到,祈月的那番控诉和来自祈月的厌恶会让她如此的狼狈。一切皆是她所逼迫,非祈月所愿……她竟然无法面对带有这种想法的祈月。 白寒羽知道白洛翎不愿参与到她的事情中来,是因为血缘关系,也更是为了她心中的那个女子。白寒羽心中有着妒忌的刺痛,但终于只能暗叹口气,她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只待她有一日夺得了无上的权力,她才能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得到她想得到的人。不必理会任何人的威胁和批判! 坐在大厅里的两个美人儿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各具风情,双手安抚着对方紧紧交握着,心里却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案头焚着最上等的香,淡淡的花香味随着袅袅的清烟飘散在鼻端。祈月端坐在案前指尖轻缓地拨着古琴的琴弦,眼睛却望向窗外清明的月色脸上的表情带着寂寥。突然感觉到肩头一阵暖,祈月顿下手中的动作快速回头—— 然后又回复了一贯的恬淡表情,垂眼低下头。身后站着的只是贴身伺候她的小丫鬟,为她披上一件呢绒披风乖巧地说道:“入夜了风大,祈月小姐这几天身子都不太舒服,更要注意添衣才是。二小姐每次从见夏宫回来都要责我详细说祈月小姐的情况呢。” “她……去见夏宫了?”祈月带着些讶异。无怪乎突然便不再回来这暖阁。 “是呀,去了十日了,二小姐竟没有告知你吗?”二小姐不是一向都……小丫鬟突然顿住话语,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小声说:“祈月小姐,奴婢知错了,我不该嘴碎……” 祈月拉拉肩头的披风,柔声说:“下去吧休息吧,不必再过来伺候了。” 小丫鬟应声退下,祈月则转过头继续抚着案前的五弦古琴,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那琴声越发不成调。自那天在花圃无言离开之后,白洛翎便每天早出晚归。往往待她睡下了许久,她才带着一身寒气走回暖阁来,也不点烛火便直接宽衣睡下。第二日也是早早起来,然后离去。 就算是用膳时共坐一桌,白洛翎也是自顾吃饭,不再殷勤地劝她多吃,强把菜夹到她碗里不许她只吃素食。不再总坏心眼地留她在书房为她唸那些繁杂的账目。即使偶然在别处碰到了,白洛翎也并不多言语,平淡有礼地吩咐丫环们小心伺候她的需要,任她做自己的事情。就像一夜间改邪归正似的,在祈月看来的白洛翎的那些恶劣行为在那日以后收敛殆尽。 祈月望向床榻的方向一眼,以往白洛翎每日早醒却都不肯离开,总是趴在床头直直地盯着她瞧。她刚开始无意中发现时被吓得不敢动弹,害怕白洛翎又要做什么轻薄之事只敢闭着眼继续装睡。然而一段时日以后,她发现白洛翎只是在看看她,偶尔落几个小小的亲吻,她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不再被惊吓得全身僵硬。并且她渐渐地会自然在白洛翎醒来的时间也清醒过来,只这么安静地躺着感觉到那人灼热的视线、朱唇软软地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听她小心地着衣离开的声音,然后再度熟睡。 然而自那日之后,那人似乎有无尽的忙碌,总是来去匆匆,在清晨时也不再像以往一般……直至没几日以后,她夜晚不再回来,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特地来告知她白洛翎的消息,她也不肯多问。只是每天夜里她都变得不能安寝,那天白洛翎从百合花从中离开时那黯然寂寞的背影就像影子一般夜夜在她的梦境中出现,惊扰着让她觉得心疼,每每心悸得无法入眠。 她有时回忆起也会暗自懊悔自己的那番话或许真的过于伤人,可那绝非她的本意。她生来是受尽万般娇宠和瞩目的长公主,她有她放不下的身段和责任。一切遵循教条和德行,代表着皇室的道德和尊严,要做天下女子的表率和榜样。这样的她,莫说从未想过要做什么逆反传统的出格之事,即便是想了,也须得守住自己的心思。白洛翎口中的爱,白洛翎对她的亲热和作为,这恰恰是最最不可思议且有违伦常的事情。两个女子怎么可以…… 两个女子怎么可以!她一直也是这样告诫自己。可是她发现她竟然慢慢地不能如此坚持了。或许是那人对感情如此肯定的态度,或许是那人霸道得令人闪躲的亲昵,竟然令得她慢慢地接受了她所说的爱和她的碰触。 她不懂情。从小养在深宫,她所接触的人,不是她的仆人,便是百景国的臣子,世间人吟唱的那种爱情,她从书中知晓,却从来没有懂过。她以为情是男女之间的般配、忠诚和接受,她以为她和靳超云之间的便是情,她也是一直这么认定的。可是,比之白洛翎口中的“爱”,白洛翎说爱她,并且要她的爱,祈月真的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然而现在这样的心思,让她有些疑惑,同时隐约觉得了然。对白洛翎这些气忿的,羞怯的,矛盾的,心疼的,失落的感觉或许就是情爱吧……就如白洛翎所说,喜欢谁,也并不能由自己控制,这是一种理智明白,心却无法自主,只能眼见着自己失去控制的感情。 若说第一次是不顾她意愿的占有,那么在温泉中她可算得是半推半就的默许。那样的激情和悸动,让感官几乎达到能忍受的最大极限,这样的感觉,她骗不了自己。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在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对女子产生任何情爱的时候,她的心早已经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了吗? 她心中的的疑惑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可是竟然已经没有人再像以前一样逼迫着她的答案,那人……想要逃离她,离得远远的,甚至不肯告知她行踪。 祈月的琴声越发婉约低沉,而这时传来门闩转动的声音,屏风后面的珠帘响起,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人绕过屏风来。祈月被这嘈杂的声音惊得转过头来,不期然竟然见到了那个本该在见夏宫的白洛翎。因着刚才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现在突然见到正主出现,祈月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有些赧然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地低下头将视线调向别处不去看白洛翎。 白洛翎一进来站定见的就是祈月这样忧伤又复杂的表情,突然心里一阵失望,反正祈月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待见她!怪她自寻没趣才会这么急匆匆的日夜兼程赶回来。白洛翎不说话也不理会祈月,径直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茶,然后大口往嘴里灌。 “这么晚了,夜路难行,你为何现在赶回来?”入夜露重,祈月没漏看白洛翎裙角带着湿意。 “嫌我回来扰了你的清净,我一会走便是。”白洛翎低头苦笑了一下,端起茶水继续喝。 “你……”这人曲解她的好意,祈月觉得委屈,可生性不好与人辩解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好柔声问道:“你此番外出,是否一切安好?” 白洛翎放下茶杯抬头盯着祈月瞧,这还是祈月第一次主动过问她的状况,难道祈月在关心她?怕是自己又是在自作多情吧…… 白洛翎看着祈月美丽的水瞳,问:“你不问我出去这许多天去了何处?” “你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愿告知我,问了也只是令你不快。”想起白洛翎不再像以前一样细心地告知自己她的去处,祈月又是一阵涩然。 又是这般可有可无,可与可不与的态度,祈月她……真就如此漠视她的一切吗?无论她做什么,祈月都不关心,无论她去哪里祈月都不在乎。皆因为祈月心底从不曾在乎她,所以她的种种对于祈月只是一种负担和逼迫。即便是对一个朝夕相处的友人也不应如此吧,祈月竟如此憎恨她。 “呵呵,你是不该问,”白洛翎悲哀至心死,反而能笑出来。凑近祈月轻佻地说:“我去找红颜知己寻乐子这件事情你还是不问详细的好。” “你去找绡红?你——”祈月一阵眩晕,心里净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又像酸又像苦又像疼,几种感觉交杂在一起在心底大喊着“不要!”可是祈月又不知道自己在不要什么,只好蹙着眉,辞不达意地说:“女子当严守节操,重感情而轻淫乐。你,你明明说过你的心里只有……却怎么能……难道因为你喜爱的人是女子,你就可以毫无节制,全然不顾自己的贞洁吗!” 祈月说完又暗自恼自己,她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守礼教,最不屑于别人用这些教条来批评她的行为,这么只会激怒她。可是除了这番话,还能让她怎么说? “哈!你这算是兴师问罪吗?”白洛翎讽笑着,“我去寻其他人,不就是趁了你的心。我对你的种种,皆是在强迫你,你不肯接受也罢,我如你所愿将心思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就是。你不是对我没有情吗,你不是不爱女子吗,那你何必在乎我的贞洁!” 白洛翎是闯荡江湖的人,厉声步步逼近之下,祈月完全没有辩驳之力。祈月纯净无暇的脸上是欲语还休的表情,抬起眼秋水般的眸子含着泪水看进白洛翎染怒的眼睛,然后泪水缓缓滚落而下。这纠结又婉转的心事,此刻让她如何开得口说? 第三十章百转千回事 祈月的样子似有无尽的哀怨,楚楚可怜得令人想要呵护,可是她又是如此的倔强,即使是伤心难堪,也不愿意逃避。无论什么样的祈月,她美丽的外表下装的都是自己从第一眼见到便爱上的灵魂啊!这矜持又含蓄的女人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她明白了。白洛翎叹口气,伸出手柔情无限地将祈月搂进怀中,“过来我这里。祈月你这个倔强的,要命的女人。” 白洛翎将祈月拥入怀中,祈月流着泪却不肯依她,轻轻地挣扎,却被白洛翎收紧双臂箍紧。祈月停下动作,整个身体缩在白洛翎身前将头埋得深深的。闷闷地传来声音,带着柔弱的哭腔:“你如何知道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你既然心里有我又怎么能……我不要你这样……” 祈月的一句话说得语焉不详,可是白洛翎却听懂了。祈月真的是!祈月并非对她无情。白洛翎抬起祈月的下巴,轻柔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唇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呢喃道:“你这样说。祈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的心中有我。” 祈月羽睫轻翦,一双水汪汪的美眸似有无尽的话语,眼角还挂着一颗未及滚落的泪珠。白洛翎见到这样,够了,这就够了。这个保守又矜持的女人,能说出她在乎,能在心底接受两个女子之间的情爱,祈月心底对她无论如何放不下了。白洛翎将祈月再度抱进怀里,叹声到:“好了,什么也不必再说,我明了你的心。祈月你终会是我的人!” 话说到最后,白洛翎会心的笑容绽开,越发的灿烂。 连着多日的奔忙,星夜赶回她应当是十分疲乏了,可是白洛翎在沐浴完躺在床榻上仍是了无睡意。伸手再拥紧一些怀里的温香软玉,将额头和鼻尖都贴在祈月的颈子上呼吸她的香气,然后借着月光盯着祈月精致的五官直瞧。祈月难得这么柔顺地依偎在她的身上,白洛翎几乎不能相信这样的真实。想到只是一个时辰前她还是如此的为情黯淡,心里火燎得疼痛,一下子却像是活回来了一般,这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 祈月是个弱女子,而爱情却让她拥有摧毁或救赎得能力。白洛翎痴痴地盯着祈月看,黑暗中明明看不真切,可祈月却这人的目光总是要吃人似的。虽然人是熟悉的人,相处的情景甚至也是类似的情景。可是祈月对自己承认感情,将心给白洛翎知道以后,这样相处的感觉仍是祈月陌生的。就像一个盒子,你看了它许久,一切都是熟悉的,可是盒子突然打开,和它未打开放在面前时,总是两个感觉。她觉得羞赧,低声嗔道:“这么晚了你还不愿意睡,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洛翎笑,侧身伸手伸脚搭在祈月身上抱紧,“春宵苦短月高起,君王从此不睡觉。” “你,你这在说什么,不学无术叫人看笑话!”祈月脸都红了,这人真是不正经,好好的一首诗叫她硬是改成了歪诗淫调。 “呵呵,”白洛翎笑,为祈月的娇羞而开心不已,温柔地吻上祈月花瓣般的唇,小心地亲吻,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这样的娇嫩。祈月忍下心中的难为情,第一次主动地张开唇回应着白洛翎的亲吻,在她的诱哄下小心地探出舌尖和她纠缠。白洛翎的手从祈月里衣的下摆探入轻轻地抚摸在丝绸一般柔滑的裸背上,那舒服的触感让她叹息。 “祈月,你好美,身子也美,无处不美。”白洛翎停下亲吻,把祈月搂在怀里拍,再下去她和祈月更无法入睡了。 祈月轻喘着,觉得脸颊热辣辣地烫。身上是一种被挤迫,被另一人的体温熨烫得酥麻的感觉。以前害怕于这样异样的感觉,告诉自己这是难受,可是慢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喜欢上这种温暖而霸道的拥抱。不能否认了,她的心比她的理智更诚实,祈月偎依在白洛翎怀里,亲吻着她的脸柔声叹息道:“你啊~明明长着精致漂亮的脸蛋,性格却是这般刚烈霸道。我若没有对你动心,你必将会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噩梦了。” 白洛翎哈哈笑,语气里是不给人任何余地的自信:“你会爱上我的!无论我们处在什么样的境地,我爱你,而你的心只会属于我!” 山庄处于半隐秘的状态,这里的生活自在闲适,男人们大多常年在外经商,女人们在山谷中裁衣纺线、耕作劳动,真正是一处堪比世外桃源的地方。祈月不喜欢被打扰,白洛翎一般不允许山庄中的女眷多来暖阁,祈月在闲暇时便绣一些小幅的绣品给她们做样板。今天祈月在案桌前绣的是一个蓝底百花的小香包,见那图案生动完整,马上就要完成了。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小丫鬟,将手里的一封信交给祈月,“小姐,这个是二小姐差人送回来的信呢~二小姐真贴心只出门大半天竟也惦念着祈月小姐你。” 祈月红晕着双颊浅笑一下收下信件。白洛翎今日一大早出了山谷去前山村编排商队的出发事宜,这才走了大半日竟就递来信件,莫非有什么事情?祈月将信打开,才看了一眼就掩嘴浅笑起来。信上写:“想吾人已两秋不见佳人,特差人递书告知本庄主尚有一个时辰便归来,免美人思念如焚。不知美人可愿意夕阳前与我相约百合花圃之中,令小女子善加亲爱,聊慰美人挂念我之急切心情。” 祈月心底暗嗔,明明是那个人在挂念,可这书信一写出来硬是被她掰成了自己在思念她,而她得了便宜还在卖弄乖巧。祈月愿意敞开心扉接受白洛翎,或许真是如此,若你决定拒绝一个人那么她的种种都是你不愿接受的,而当你接受一个人,则会慢慢发现她的好。 白洛翎是一个绝不刻板的人,她的想法新奇而开放,见多识广,不同于一般深闺女子的呆板却又不失女子特有的多情和敏感。虽然有时候蛮横不讲理的性格仍是让祈月皱眉,但是白洛翎的理性睿智,她的手段和利落,她温柔呵护她的时候,更多更多的地方,让她心折。 祈月想到这里,手中的绣针加快两针,小心地剪断线脚,一个精美的小香包终于完成了。祈月收拾好东西,唤了丫环过来为自己准备,虽然离白洛翎回来还有些时间,但是祈月还是决定先行去百合花圃。 到了后山,远远的望向花圃已经是鲜花繁簇。祈月顿时决定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柔声对跟随来的丫环说:“你先回去,待二小姐回来若是问起,不许告诉她我在这里。” 小丫环“嘻嘻”地捂嘴笑,把食盒和毡垫放在花圃旁的木架上再转身离开。 这个花圃被打理得非常仔细,建造得精美却又带着田园的气息,碎石子铺成的小路在花畦中蜿蜒,两旁是及膝高的百合花,各种颜色的花错落有致。上次来时,只零星开着一些,后来白洛翎每日命人剪下几支送在她房里,却终是不如这鲜活摇曳着,绽放在极寒之地的花朵。 一个老农正在前边的一处花丛中弓着身体除草。祈月提起长长的裙角,走到老农的身边轻声问:“老人家姓陈?家在哪座城?竟能种这样漂亮的百合花。” 老农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对祈月说:“这些花能得小姐的喜爱便是老奴的功德。老奴的家便和这百合花一样,觅到适宜生存之地就已经满足,原来的地方反显得不足挂齿。然而您是千金之躯,万民都在期盼着您的回归与亲临,公主殿下……” 祈月被惊得退后一步,“你……你是何人?竟然……” “公主不要害怕。”老农也不靠近,面向祈月缓缓跪倒在原地,“公主,我陈家世代是皇家御林军,决对忠于皇上和公主。我此番来,就是皇上和靳侯爷派遣我来寻找公主的!” “竟然是这样!?”祈月稍微放下戒心,走近几步。你们为什么能知道我在这里?难道这件事已经天下皆知了吗?她知道白洛翎为了隐瞒她的身份花了很大的力气,她一面感动于白洛翎对自己千方百计的保护,一面对她想要隔绝世人和自己之间的消息的做法也是感到无奈。 “辜赢和靳将军知道我在这里?” “靳侯爷派了许多的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我正是寻着漠西的情报一路到金琪国来。原本并不能知道您在哪里,后来我们无意中打探到褚王爷暗中派探子来金琪打探公主的消息,却有去无回。经我们着力打探,疑心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这阙宇山庄的庄主,金琪皇帝的小姨子。”老农继续回答。 “所以你被金琪军队追杀是假,引得她救你回来是真?”祈月问。 “确然如此。其他人会用其他手段去打探别的目标人物。可是阙宇山庄极其特殊,我便故意挑得被人追杀,原本只想着接近白洛翎,慢慢查探。没想到竟然因着这种花的手艺被她直接带回山庄,如此快便有幸见得公主。公主,老臣来迟,让你受苦了!”他说着竟激动得潸然涕下,不断地向祈月叩首。 “老人家不必如此。”祈月终于放下戒心,走上去将老农扶起。国家有危难时在他乡遇到忠诚于自己的旧臣,祈月心里也是感慨万千。问道:“我在这里,消息并不能灵通,你入山庄以后可知道百景国的近况?或者是你没进来之前的,也详细和我说说。” 陈老伯说:“当时先皇为了一国之君的威仪不肯落荒出逃。靳侯爷寻到太子以后便召集旧臣,很快便将以前的旧臣召回了大部分,于是拥立太子登基,召集旧部镇压褚王爷的乱军。现在天下归心,褚王爷迟早要被剿灭的。我进山庄以后偶尔能用飞鸽和在金琪国的探子联系,待那日终于确定公主的身份,我便利用采买花肥的机会随着商队出到前山村,亲自把消息传出去。” “那么现在辜赢和靳将军已经知道我在此地?”祈月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心悸。若在以前,她必定恨不得他们知道了前来救她离开。可是现在,她竟然不那么急不可待,心中隐隐地竟有些焦虑和不快。这不是她该有的情绪,她的国家需要她,那里是她的责任,祈月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多想。 “是的。他们已经知晓。现在正大局已经初定。靳侯爷正心焦地寻方法来营救你。”陈老伯突然深深地叹气:“可惜呀,这阙宇山庄位置奇特,进出机关繁杂,只有专门的人带路才能进出得了,外人是绝无办法。我曾悄悄打探,出了这山谷不过五里地便已经全然找不到方向,如果不是这多年的经验,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祈月看看天色,和白洛翎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于是说:“陈老伯你不必心焦,总能寻到合适的方法。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们都要沉住气。你继续和靳将军保持联系,有何情报立即禀报给我。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公主,国家离乱,民生凋敝,正是需要明君和安定的时候。皇上年幼,而众多大臣们又各有私心或疑虑,必须得有人辅佐才能避免被强人把持,而在多年后重蹈今日的覆辙啊!老臣求请公主以大局为重。”陈老伯又俯身跪在地上再磕了三个头,然后才起身离开花圃。 听见脚步声渐远,祈月抬头望向远山,夕阳中近处的绿衬着远处的白,再到最远处天边的彤红色。这真是一副神奇又迷人的美景,就和那个人一样。在这样的高寒环境中透着这样华丽的绿意,或许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生长出那样的一个人,有着坚持笃定的意志,骨子里有燎烧一切冰冷的火热。性格强势大女子,对待美丽却又细腻温柔,她喜爱花,爱香,爱山川美景便是如此。这样的一个矛盾的人,就和这大雪山中反季节盛开的百合花一般,奇异又美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祈月正觉得身后有异样的感觉,正待转身,就被一具温暖的身体密密实实地拥抱住。一种温热的、软软的感觉不断地落在她的耳际,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笑着逗她道:“嘿~看我在花丛中抓到了什么!” 第三十一章笑拥山水长 白洛翎轻轻将祈月旋过身,贪婪的亲吻一路从祈月的耳际亲到莹白粉嫩的脸颊上,最后落在祈月的唇上。并不急着探入,只是用唇将祈月的唇瓣含入口中,用舌尖顽皮地勾动感觉那种柔软的触感,和如此亲近时闻到的祈月身上的清香。这人像个孩子似的顽皮,祈月揪住白洛翎的衣裳,假意嗔怒道:“你来迟了。” 白洛翎笑:“嘿,还怪我来迟了?是谁那么坏心悄悄地来这里,还不肯让丫头告诉我行踪,害得小女子一番好找。这不,找了好些地方才给我在花丛里抓到这么一只美丽的花蝴蝶。” 祈月掩嘴轻笑,这个人又精又狡猾和野狼似的,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她?自己来迟了,还要找借口赖到别人身上。祈月把手放在白洛翎暖暖的手上,浅笑着问:“这般霸道,把蝴蝶抓住了,那你是什么?”祈月暗指白洛翎是不怜香惜玉的贼人。 “我啊,我自然是另外一只更大更美的大蝴蝶啊~”白洛翎一脸理所当然,骄傲得鼻孔都要朝天了。 “呵呵,”祈月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捏白洛翎的鼻子,“你啊,我看是大黄蜂吧,嗡嗡的吓唬人,不称你的意就要拿针扎人!” 两人笑闹着搂成一团,白洛翎拿一个花篮,带着祈月在花圃中剪下盛开得美丽的花朵。 白洛翎一边对祈月说:“我在前山村等姬离回来因此迟了。我看对于国事,每家有本难念的经,金琪雄踞北方,成为他国的外患,则自身也有其内忧。我姐姐,白家,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敏感又微妙,怕是很快就要有一些变故。我的身份特殊,虽坚持不问政事保持中立,但偶尔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祈月的身份和现在和她甜蜜关系,更让白洛翎隐隐忧虑着她在百景国政变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虽然她认为要成大事,游走于黑暗和阳光之间是必须的,但是因为对方是祈月,这让她变得尴尬。每次的说辞,听得像是对自己行为的辩解,只希望祈月到时能谅解她的作为。 “但是祈月不用忧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无论什么代价。”而她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好好地守住她心爱的人。白洛翎一手握住祈月的手,倾身亲吻她。 虽然敌对国家的政事,她是该关心的,但是在白洛翎面前,祈月反而不愿过问这些无关风月的政事。祈月闲聊似的问:“姬离和姬风两人真是人中俊才,他们也是祖辈生活在这山庄中的吗?” “呵呵,姬离和姬风啊。他们是姐姐发现的呢。他们的父母本来靠押镖为生,一次在途中被贼人所害,姬离和姬风当时年幼,流落街头。姐姐一次和父亲出外,见他们衣着褴褛缩在都城的城墙脚下,当时他们只有五六岁,却不知哪里学来的,摘了城外一株酸橘子树上又小又涩的酸橘子放在簸箕里卖。姐姐见他们与我同年,心生怜悯,便坚持要我爹将他们带回山庄来,于是一直到现在。姬离和姬风之于我和姐姐,就如家人一般。” “姬离,她……她似乎对白大小姐有着非常特别的感情。”祈月原不知道世间有这样的感情存在,可她和白洛翎之间,甚至她发现姬离对大小姐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 “呵~祈月慧眼识情,当初怎么就未能识得我俩之间的情事呢?”白洛翎调笑祈月,继续说:“姬离对姐姐……从来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的。无法猜度姬离是怎么想的,但是那必是非常刻骨铭心的感情。” “有求必应?”祈月迟疑了一下说:“我也有事有求于你。” “哈~求我办事啊?”白洛翎一副奸邪的表情笑道:“姬离是侠客,我是商人。求我办事要贿赂我,我才肯答应。”说完侧脸凑到祈月面前,一边拿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指。 祈月羞红了双颊,嗔道:“人说无商不奸,你是最最奸的奸商。哪,给你~”祈月说着话,把那只蓝色的小香包按在白洛翎几乎贴到自己唇上来的脸上。 白洛翎拿下香包,笑得无比开心:“好精致的香包,祈月亲手绣的东西。好吧,这个贿赂打动我了。祈月你想要什么?” 白洛翎搂着祈月,那表情恨不得天上的星星也摘一颗下来给她。 祈月的手抚摸在白洛翎的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百景现在正是需要快速结束战争给百姓安定的时候。我想,这需要我做些什么来——” “你想回百景去?”白洛翎截断祈月的话,马上变得警惕起来,“我不让你回去!” “你听我说,”祈月赶紧伸手安抚白洛翎,“我只是想回去一段时间,确定我的家人和国家无碍而已。” “不要!你和我在一起,哪儿也不去。”白洛翎皱着眉,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将祈月抓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生怕人家跑掉。 “可是我完全失去了联系,百景国我的家人和臣民都在忧心我的安全,这也关系到百景国的江山福祉。你带我回去——唔嗯……” 白洛翎的吻落下,瞬间封住了祈月的声音,炽烈地吻祈月,以唇舌兜转蹂躏着祈月鲜花般的唇瓣,“不让你走,你是我一个人的!”轻喘着吐出这句话,不待祈月反应过来,然后再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祈月被吻得脸红心跳,全身无力得几乎无法喘息。只能靠在白洛翎的身上,伸手绕到她的背后轻轻揪住她的罗裙。相处了这么久,祈月也多少了解这个女霸王的性格,认定了的事情当时怎么给她讲道理都是讲不通的。也只好由着她,寻其它的机会再想别的办法吧……祈月在心底叹叹气,终于小心地探出粉红色的舌尖轻轻地安抚着白洛翎的急躁,和她交缠在一起。 至少白洛翎的蛮横霸道偶尔还是能成功的。祈月在拥吻中忘记了刚才在讨论的事情。 一片杉树林子里,一蓝一白两道身着飒爽骑装的身影骑马在中间穿行。这片林子自然生长着茂密的杉树,棵棵高耸入云,灿烂的阳光斜斜地照射下来,在林子里投下了片片光影交织的美景。白洛翎嘻嘻地对祈月笑,伸手在背后拿出一只翎毛箭,搭在短弓上“嗖”地往侧面的一个草堆旁射去。 那草堆旁发出“吱吱”两声响。祈月惊叹一句:“呀~好身手!” 白洛翎射出了箭,并不急着走前查看,缓缓骑马回到祈月身边,得意道:“这算什么,我十岁的时候随我爹爹来的时候射猎追一只狍子也不需这么长时间。今天是因为要照顾着祈月的速度,这才让小家伙跑了那么远。” 祈月抿嘴轻笑着看这个眉目漂亮精致的女人脸上闪着得意又自信的笑容。这段时间日子就像湍急的流水一般过得飞快,白洛翎总有各种各样的新奇的想法和新鲜的物事,带她徜徉在这神奇的高峰山川之间,不仅奇特的景象让人惊叹,白洛翎那副傲视山川的自信更让祈月为之着迷。 相处久了,祈月发现这个给人印象霸道又不讲理的人其实很有当大家闺秀的潜质。祈月和白洛翎相处久了才知道琴棋书画样样都难不倒她,只是祈月的风格显得高贵而婉约,白洛翎的风格则显得爽利而张扬。每次被她拉着在花园里吟诗作对、弹琴画画时,两人迥异得甚至矛盾的风格让两人总是为此忍俊不禁。 能文,至于武就更不在话下了。白家的先人本就是武学高人,来到这里建立阙宇山庄避世,其后人虽然行商但应有的武学渊源却一直留存。白洛翎好动,于是也硬要拉祈月出来一起射猎,还美其名曰为祈月锻炼体质。虽然祈月每次只能跟在一边,甚至还会拖累她的速度和灵敏,但是白洛翎还是乐此不疲。 “我们这就好了吧,这些动物也怪可怜的。这只狍子加上先前的那几只山鸡足够我们这两日的食量,我们不要再多伤它们的性命了吧。”祈月开口道。 白洛翎笑着:“祈月有菩萨心肠,射猎为了娱乐又不是单纯的为了收集食物。”不过看看天色,她们来了好一会了,白洛翎担心祈月过于劳累。“好吧,我们不再打了。我带你回温泉湖旁边的小屋去,我来时发现那附近的几株山莓熟透了,回去以后我去采来。长夜漫漫,有温酒、山珍、佳果和美人相伴,祈月公主这样的人间至乐,是否能令你满意?” 现在那个温泉小湖成了她们最常来的地方,白洛翎每次带祈月出来,只要是离得并不太远,都会绕道带祈月来到湖边,在小屋中呆一晚。因为她知道祈月喜欢水,而这个地方也有她喜欢的事情,既然祈月和她都喜欢,那是找机会要来,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来。 祈月羞红了脸瞪她一眼,对白洛翎的心思明白得很,嗔道:“这人好不害臊,本公主不需美人,只缺门外一个护门神。今夜命你门外立雪,阻挡不肖之徒进入。”祈月说完,浅笑着拉起缰绳让马儿往林子外面跑。 “哪个不肖之徒敢动我的人?”白洛翎哼哼,“门神就门神,我监守自盗!哎,祈月你别跑啊~” 白洛翎笑着也策马追上前去,一白一蓝的身影穿行在这枝叶茂密的杉树林中,很快地变得若隐若现。 第三十二章清寒暖相煨 这温泉湖是名副其实的人间秘境,人迹罕至、空气清冽,这古朴的小木屋立在湖畔让人看着觉得亲切可爱——这是唯一的人烟。 白洛翎和祈月在天黑完全下来之前回到了这里。架起炭火炖了肉羹,白洛翎将山芋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果实填进山鸡的肚子里放在炭火上烤,晚餐丰盛别有一番原始的风味,让祈月感觉十分新奇。果真如白洛翎所说的温酒、山珍和佳果。 入夜以后下起了茸茸的雪花,两人浸在温暖的水中,雪花快要落在湖面之前便被蒸腾得消融不见。冷与热的交替,在这满目极寒的地方享受着最舒适的温度,最原始的状态,由这自然孕育出来的生命如此没有一丝牵挂地徜徉在自然中,白洛翎引导着祈月慢慢学着放开羞怯,惬意地享受。 一直到两人浸得皮肤发红,冒着雪花带着暖意未消的余热回到小屋,一天的玩乐奔忙总算歇息下来。白洛翎只着一件里裙,身上裹着披风赤脚走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木钳将一块块上等的木炭摞在火坑中。直到火坑中的木炭被高高地堆起,红红的炭火烧得通透,她才着三步并作两步爬上软塌,钻进被子里抱紧祈月。 祈月用脸贴了贴她的额头,柔声问:“冷吗?” 白洛翎再抱紧温软的身体继续蹭几下,就差没满足得咕噜咕噜叫了,“唔~我不冷。倒是你,这里不比暖阁,你冷不冷?” “不冷。”祈月摇摇头,“刚从湖里出来,现在还感觉着身上蒸腾着热气呢。” 祈月身上确实是散发着沐浴过后那种暖暖润润的暖意,散发着属于祈月的迷人馨香。白洛翎将头埋入她颈项处呼吸着香气,低声说:“嗯,不冷就好。祈月你好香好香……” “是香露的味道。”祈月被白洛翎的呼吸挠得直缩脖子。 白洛翎不肯让祈月缩起来,更是把整个脸藏在祈月的肩窝处,甚至伸出舌头舔祈月的锁骨,一边轻声呢喃:“不……就是你的味道……只有你,别的任何什么人都不能如你一般有这样迷人的香味。” 一边说着话,那不肯歇息的唇舌一路从锁骨吻上颈项,再吻上祈月尖尖的下巴,最后印在那张柔软的菱唇上。犹如鲜美的浆果一般美妙的触感,这个美丽又骄傲的女人柔顺地偎依在她怀里那种心旌旗摇动的感觉,就像仙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白洛翎的舌纠缠着祈月,大胆而又毫无顾忌,热辣辣地亲吻祈月,在轻怜惜蜜爱之下更多的是激情和狂野的热烈。 这人给她的,一向如此,不管是感情还是亲吻。祈月娇羞地急喘着,感觉白洛翎的手从里裙的底下探入,扯下系带,一路抚摸上来最后爬上了她的心口,揉按着她的饱满,最后拇指轻按在那处顶端不断地揉动捏摸。 “唔……”祈月感觉身体一阵悸动,一股激灵从身下那处播散到背脊和全身。轻吟一声,赶紧稍微推开白洛翎。 白洛翎结束这个热吻,轻笑着趴在祈月身上喘气:“呵~我让你更温暖了。”一双眼盯着祈月娇羞的表情直瞧。 祈月羞红了脸,轻唾道:“都是那温泉之功,与你何干?真是好不要脸。” “啧,那个温泉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怎么和我没关系!”某霸王脾气又上来了,一句话讲得更让人发噱。 祈月抿嘴轻笑着不答话。她现在对白洛翎的脾气也有几分清楚了,这个蛮子发起疯来,越搭她的话她越起劲。不理她,她倒是很快就过了这个劲头。 果然,祈月不理她,白洛翎很快又觉得无趣,摊在祈月身上,故意压她。祈月浅笑着抚摸她披散的长发,说:“这个奇境既然竟果真没有人来过,说是你的也无妨。” 这个含蓄的女人啊,连表达自己的心意,说得也是这么婉转。白洛翎笑了,她听懂了祈月言语中的一语双关。 “白家的先人发现了这里,同时感叹于这里的奇妙和完美因此不忍打扰,因此这么多年来白家人都是刻意保护这里的存在,更不许外人知晓。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这样的美景,自不以人的意志改变,何必白白浪费了这样的人间仙境。我最爱此地,嘿~” “你呀,谁也拿你没办法!不过这样的景致,隐藏起来实是可惜,景再美,无人欣赏也是寂寥。”祈月说。 “嗯。而且先人们也不单是因为美景而不来的。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竟有一些岩洞和小径,能直通山谷之外,虽然路线复杂,但是却是除白家人外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虽然我们用奇门遁甲之术借着天然的屏障将主路设得隐蔽,但是这里的这条路仍是作为白家人用以应急的通路,是历代庄主的才知道的秘密。所以这里便越发没有人知道了。”白洛翎撑起身体和祈月聊天,她喜欢两人之间这种静谧的气氛。 “那你——”为何带我来,而且还这样好多次?祈月正为着白洛翎这么轻易地带她来这么重要的地方惊异。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小屋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大型动物跑动的声音,接着是暗夜中一声悠长的狼嗥。 祈月往白洛翎身上缩了缩:“你,你听!外面有狼……” 白洛翎也听见了,笑着搂紧祈月亲她的脸颊,“呵呵~别怕。小雪是在感谢我呢,我躺下前把今晚剩下的烤肉全部拿油纸包了放在屋外的柴垛下面去了。” “你特地给狼吃?你养它?”祈月惊讶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嘻~”白洛翎忍不住多亲祈月几下,祈月这样真可爱,“我没有养它,那些烤肉是给老朋友的礼物。小雪是只雪山狼。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白毛茸茸的很可爱呢。当时它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独自生存能力的幼狼便没了娘亲,当时走来湖边,饿得奄奄一息。我见它可怜,拿了生肉喂它,这只小狼骄傲得很呢,不屑一顾。后来我稍微出门片刻,回来的时候竟发现它进了屋子里来,把我炖熟的肉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把我剥好毛皮洗干净的生肉也给拖走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还以为它在这雪山中活不成了,没想到偶然一次过来,却发现它竟然还活着,而且壮实了。以后的这些年,我每次来,都会为它准备一些吃食,它像是知道我会来似的,每次都会很快就出现。还会帮我赶这周围的野猪、山猫之类的东西走开。这么多年了以后我还会在想,哈,当年那个小东西真是狡猾的坏家伙,故意不吃东西,是为了降低我的戒心啊!果然是天下狼子一般奸!”白洛翎龇牙咧嘴,对祈月抱怨她被一只幼狼“欺负”的经历。 “呵呵~”祈月忍俊不禁,这个人竟然也有“吃亏”的时候。祈月难得调皮一次,手指一戳白洛翎的额头,揶揄她说:“你这是在说自个儿。你也是狼,又奸猾又坏,谁要给你盯上了,也非要给你吃干净!” 白洛翎反应极快,一把抱住祈月,额头抵住她,低吟的声音充满了娇媚的诱惑:“是狼怎么了,狼有什么不好的?狼好着呢,狼聪明又健康,狼最忠诚~而且极是温柔多情,体贴亲爱……” “狼什么时候这样了……”祈月被逗得几乎不能思考了,她说的这还是狼么? “当她爱她的母狼的时候!” 白洛翎回答得又急又快,俯下身迅速含住了祈月那处白皙的饱满,眉眼笑得尽是媚意。祈月羞得脸颊都发烫了,想调侃白洛翎几句,这人总能在最后把她也给戏弄进去。 十指拢进白洛翎的发间,祈月难耐地嘤咛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在爱祈月,给你见识狼的温柔多情……”白洛翎将祈月白皙的隆起含在口中亲吻,嘴里呜呜咽咽地调戏祈月。 可是别人还没有想要变成“母狼”好不好!听了白洛翎的话真会让人气得无语。可是来不急嗔怪白洛翎,祈月便被一阵战栗的刺激逼得全身轻颤。 “啊呃~别,哪里……”祈月弓起背抵住白洛翎的身体。 “嘘~别动。”白洛翎抚摸着祈月的脸,轻声安抚她。 “不要害羞,去感受它……”白洛翎缠绵地吻着祈月,指尖的动作更加温柔细腻。小心地触动手中绵软娇弱的瓣蕊,轻轻地揉捻,耐心地挑逗却不侵入其中。直到慢慢地,祈月的喘息开始细碎起来,那处花朵慢慢地变得湿润,滑腻的触感浮动在指间,羞怯地沾湿了整片谷地。白洛翎这才放开祈月的唇,再度俯身吻上祈月的心口,将那因激情而变得硬实饱胀的殷红蓓蕾含入,像个孩子似的大力吮吸,时而以舌尖绕着它不住地转动。 “唔~”祈月的十指难耐地揪紧了白洛翎柔软的发。心口和身下,两处女子最敏感私密的地方都在那个自己心中眷恋的人的掌握中,同时受到来自她这样的刺激和挑逗,祈月几乎不能承受再多这样的悸动。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控制不住地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意和流泻出一波一波烫得人颤抖的暖流…… “祈月……”白洛翎喘着气,伸手握住祈月的手一路顺着她的皮肤滑下,“摸我……像我一样……”她将祈月的手覆上自己几乎有些胀痛的左胸。 “嗯……嗯……”白洛翎舒服地直叹息。虽然祈月生涩且害羞,可是被自己爱慕迷恋的人这样地碰触,白洛翎从未感觉过这样的迷醉与激荡。 因此她的动作也更缠绵迅速起来。含吻着祈月,另一只手不断地在祈月身上抚摸游走,她感觉得到祈月已然湿润得足以承受这次欢愉,沾湿的瓣蕊已经因着情潮而微微翕动。白洛翎指尖稍微用力,快速地滑入祈月体内,然后缓缓地进出移动。 “翎——”祈月抱紧白洛翎,收紧手臂弓起背,湿软抵住白洛翎的手,她身体极为敏感,这样的动作已是太大的刺激。 白洛翎顿住动作,将祈月压在床榻上,左手轻轻拉下祈月环住她脖子的手,一路顺着身侧滑至两人轻轻相贴的小腹间。“祈月,祈月……我要你爱我……这也是你的……啊嗯~” 白洛翎将祈月葱白纤细的指送进自己的身体里,感觉到祈月的存在,强烈的愉悦感让她止不住自己的激动。相较于白洛翎的享受和大胆态度,祈月仍是羞怯:“我,我不知道如何……” “只要和我一样,感受着我,感受着我……”白洛翎吻着祈月,手中的动作不再停顿,快速地探进,又温柔至极地撤回,越来越缠绵,越来越大胆,更越来越显得狂野迅速。由轻至重,由缓至急,随着祈月越来越频密的颤动和那不断涌来的热潮。 祈月刚开始羞怯得甚至不敢动,又羞于这样的碰触,又怕不小心会弄疼了白洛翎。在白洛翎的引导下,慢慢地试着取悦她,再渐渐地变得大胆。祈月在无数的漩涡中,只看得见白洛翎沉醉的表情——这是为了她才会表露的真实。祈月忘记了生涩,忘记了娇羞,和白洛翎一起沉溺在这样肢体交结,情意攒动,只为对方而激荡,心灵和身体都紧紧贴在一起的缠绵中。 祈月突然弓起身体,娇喘这将头埋在白洛翎的颈边,那处柔软中紧绷的压力越来越大。白洛翎知道祈月马上就要到达极致了。她抱紧祈月吻她的额角,喘息着说:“祈月,再忍忍,等我……我要一起……” 可白洛翎说完还没来得及动作,祈月却已经再也无法忍耐,娇声嘤咛着,任那野蛮的不受控制的抽动瞬间袭来。 “嗯啊~”祈月被一阵阵五彩的浪潮席卷,整个人都想要缩起来了。 “啊,祈月——”祈月意识模糊,在极致的顶端弓起指间,却无意中刺激到了白洛翎体内深处某个特别柔软的位置,让白洛翎因着这样的刺激立即达到了终点。 双手箍紧祈月的腰肢,白洛翎将头埋在祈月柔软的山峰间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外面的雪仍然安静地、茸茸地下着,小屋内的炭火烧得火热正红。铺着软裘的塌上,一对同样曲线柔和优美的女子,纠缠着长发,身体密密地贴合弓起,定格成一道完美的弧线。汗水交织、相濡以沫,红红的炭火将两人莹白的肌肤映得嫣红……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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